能一統神洲麼?”
“如何不能?強如四海汗者,也中了我神宗慢性毒藥,變得殘暴多疑,逼走了孫樓,最終功敗垂成!”左平林雙眸中掠過一絲瘋狂,顯得對當年的功業極為仰慕,他嘶聲道:“神洲乃神宗之神洲,對於不信奉神宗者,用任何手段都可以!”
凌琦臉上慢慢浮出笑來:“聽說你為這次刺殺取了個名字,何不說來聽聽?”
“陛下喜愛兵法,當知兵法中有云‘射人射馬擒賊擒王’。”左平林臉色已然恢復平靜,似乎方才說那番激烈的話者並不是他,“柳光與李均,兩人有一共同弱點,那便是二人皆為亂世梟雄,雖然其興勃勃,但卻根基浮淺,只要除去二人,他們部下必然會為爭權奪利而互相廝殺,那時神洲便會較之如今更亂,也是我神宗與陛下進軍天下的良機。正如殺人砍頭最為快捷一般,故此,我為這次刺殺取名為‘斬首’!”
“你說的那個弱點,似乎朕也有。”凌琦慢慢道,“柳光且不提,李均已有子嗣,而朕卻與柳光一般膝下無子,若是朕也被‘斬首’,這若大淮國,不知會落入誰手中。”
左平林垂下頭,以掩飾目光中的驚悸與熱切,他道:“陛下天下無敵,有誰能刺殺陛下?”
“天下無敵又如何?四海汗也天下無敵,不是中了神宗的慢性之毒,暴虐多疑而死了麼?”凌琦一字一句,卻面無表情。
“陛下……陛下與四海汗不同……”左平林心中深深懊悔,方才他欲做出狂熱的樣子,卻不料真的說漏了嘴,凌琦心思之密,當世難有彼敵者,若是他有意追查下去,便是教宗,只怕也護不住自己。
“唔。”凌琦不置可否,過了一會,他道:“此次斬首,教宗事先可知?”
“這……事後臣向教宗稟報了。”
凌琦搖了搖頭,道:“左平林,不是朕教訓你,你既不曾同教宗商議,又不曾經朕允許,你便做出這等妄自尊大之事,雖然這些年來你與朕一直合作得很好,朕也助你除去了神宗中的對手,但只要教宗還在一日,你就得小心謹慎一日,須知,教宗能立你為傳宗人,也可以換他人。”
左平林眼中光閃了幾閃,若不是教宗牽制,他豈止做出這等事情!不過凌琦的話提醒了他,最近教宗對自己似乎有些生疏了,若不能及早繼位,只怕會有變故。
“臣對神宗忠心耿耿,一意只為了將神宗發揚光大,教宗智深若海,對此定然明白。”他嘴中慢慢道,心裡卻開始策劃下一次行動起來。
“還有,日後象斬首這般莽行,還是不要做的好。”凌琦似笑非笑,端起一隻自西廣俄洲傳來的琉璃高腳杯,將鮮血的酒汁注了進去,他喜歡看到那些如鮮血一般的液體在這透明的杯中翻滾,激起細細水泡波紋。
“此次即使偶然失利,下次若有機會,臣還是要派人下手的。”左平林道。
“看來朕話不說透,你是不明白的了。”凌琦道,“你看,這酒是一杯一杯喝來得乾脆,還是就著壺口一飲而盡來得痛快?”
“自然是後者了。”左平林道,“只是如此有些不雅吧。”
“如今神洲便是這一壺酒,但被許多小杯子裝著,朕若要去喝,還得一個接著一個尋找杯子。”凌琦道,“現在有人替朕將酒倒在一起,朕為何不樂觀其成呢?”
左平林道:“只是這樣喝酒,一來萬一倒酒的先將酒喝了該怎麼辦?二來猛然間喝下這許多酒,陛下不怕醉麼?”
凌琦猛然將杯中的酒傾入自己口中,站了起來,傲然道:“他們出手能比朕快麼?區區神洲,又能醉得了朕麼?”
左平林蠕動了幾下唇,終於不再說什麼,如今他最重要的,是去穩住因為自己“斬首”冒險而有些動搖的教中地位,而這個,是極需要眼前這位年輕的充滿自信與霸氣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