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處和平軍同時發動了攻勢,這三處的守軍都陷入自顧無暇的窘境之中,根本無法相互支援,而唯一有餘力的西門守軍,看到自己人的死傷與慘況,無不心驚膽戰。
“我們錯了。”一個士兵絕望地道,“和平軍根本沒有從西門來,他們是從另外三處進攻的,他們兵力太多,寧望城小兵少,根本不可能守住!”
“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啊……”另一箇中年計程車兵幾乎嗚咽起來,“本以為隨著蓮法宗,可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現在……現在……”他忽然二話不說,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撒腿便要走。
“快走吧,這裡沒希望了。”一個從南門逃過來計程車兵大聲道,“快開城門,祭酒已經戰死了,我們快走!”
“你們這些不忠的傢伙!”一個頭目伸手去攔他們,道:“祭酒進了天神之所,你們難道想去煉獄嗎?”
那個逃兵一刀將他劈倒,咬牙切齒地道,“這裡已經是煉獄了,還有比這屠場更可怕的嗎,想活的就開城快走,和平軍說了,投降逃走者免死!”
西城的守軍側耳傾聽,果然和平軍在高聲吶喊,“降者逃者一律免死”的呼聲震耳欲聾。其餘三門的敗兵接二連三地趕了過來,一時間,尚有一戰之力的西城守軍成了自己人攻擊的目標。
“開城,否則自己人就先得殺了起來!”另一個頭目只得下令開城,城門一開,敗軍便爭先恐後擠了出去,人馬相互踐跳,幾個傷兵因體力不支而倒地,一開始還大聲求救,但從他們身上踏過去的人多了,他們也變得無聲無息起來。
自開始進攻起僅一個時辰,和平軍便順利地攻進了寧望城,奪得自己在陳國本土的第一個基地。此戰和平軍傷亡不過五百人,斬殺敵軍三千人以上,俘虜了兩千餘人,其餘蓮法軍都膽破逃走,就攻城來說,和平軍是以極小的代價,取得了不錯的戰績。
但李均心中卻有些沉重起來。和平軍的傷亡,大多都是在進城之後,為蓮法宗散兵侵襲所致,這些蓮法宗的散兵甚至一點也不在意死亡,雖然他們人數在蓮法軍中只佔少數,但如果有五萬這樣不懼死者組成的軍隊,那即便是和平軍,也難以取得勝利。
“稟報統領,城中餘糧早被逆賊運走,城中百姓都飢寒交迫。”副將將寧望城的情況簡明扼要地向李均作了介紹,他們奪得的,不過是一座沒有物資卻有著兩萬戶饑民的空城罷了。這兩萬戶饑民,正是和平軍的一大包袱,如果不能處理好,他們為了生存鋌而走險,和平軍只怕會有大麻煩。
“這倒奇了。”孟遠吃驚地道,“我們來得這樣急,他們沒道理有時間將糧食轉移啊。”
“我問了市民,一月之前,蓮法宗攻下寧望城時,城中官兵以防止資敵為名,將糧食燒的燒運的運,已經弄走大半,蓮法宗入城後全城的糧食,全部是他們從懷恩城的懷恩倉運來的,百姓已經在嚷嚷問我們是否管他們飯了。”那個副將面色有些困惑,他們作為解民危難的軍隊出現,卻面對這樣一個局面,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均心中也頗覺難堪。被稱為官兵的人將糧食燒的燒搶的搶,而而稱為逆賊叛匪的人卻管了這兩萬戶百姓的口糧,現在,他有些理解蓮法宗內為何會有那樣悍不畏死的死士了。
而且,缺糧也必定會給和平軍帶來麻煩,這是當先要解決的問題。
“尚懷義,你領兩千人回會昌,負責督運糧草,必需儘快將糧食運來,遲則有變。”李均不得不下令道,然後問軍需官,“軍中存糧夠食多久?”
軍需官對此極為熟悉,道:“統領進軍前有言,第一戰要攻其不備,因此只攜有十日糧食。”
“分一半給百姓。”其實對此他心中有數,只不過求證而已,李均斷然令道,但臉上卻露出複雜的笑意,“注意,讓百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