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直直地盯著少女,見她抿唇不語,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赤著青白的腳掌,沾地的走到床邊的櫃子上,開啟水壺,向杯子裡倒進溫水。然後,拿著一杯溫水,玻璃杯是透明無色的,不二週助皺眉,不清楚她要幹什麼。
雪衣步履蹣跚地走到剛剛式神身體消失的地方,拾起藥盒,抖著手,開啟,倒出一顆白色藥片,放入杯中。雪衣把被子拿起,就著月光,看到白色的藥片漸漸在水中消散。冷色的月光下,杯子中的清水變得妖豔的紅色,似乎覺得顏色差不多了,少女把杯子湊到唇前,緩緩地喝下。
這樣的詭異滲人的情景,卻讓不二週助想起了曾經,曾經少女也是這樣的緩緩地喝著乾貞治的蔬菜汁,只是喝下後便暈倒了。這回……?
【不行的,這個藥不行的,只會加深痛苦,毫無作用。】
隨著意識中少女的聲音響起,雪衣捂住唇,終於沒有抑制住,嘔吐出來了。果真是無法替代的?抬起頭,少女看向站在那裡的少年,銀色的眼眸閃著紅色的光芒。
【你想……別傷他。】跡部亦芷似乎對於銀雪衣的行動了如指掌。
——先讓這副身體活下去再說吧。
一貫是如此,雪衣從來都是在活下去後再談論其它。
少女輕輕地走向不二週助,推開跡部聿人,少女站在不二面前,即使身形不穩,即使面上慘白無色,仍是對少年說:
“抱歉。”
聲音壓得極低,不二週助看到少女的手指輕輕在他的身上一點,他便感受到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瞪大眼睛,不是驚恐,而是不可思議的詫異。
“你……是中島銀雪?”那個看起來和跡部景吾長得很像的男孩?說出了他的生辰的那個男孩?
只見少女手指伸向他的手臂,捋起袖子,有著白天遺留下的針孔,還有著淡淡疤痕。青白的手指指甲在針孔處輕劃,便看到了血液順著手臂流淌。他沒有感受到疼痛,只感覺貼到他手臂的指尖冰涼無溫,只感覺到少女彎腰貼近他的手臂,張口狠狠地吸允……
跡部聿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便明白了銀雪衣的窘境,那不是真正的血液,而是牽引著生命的液體。銀雪衣憑著一套針法,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只是因為她在急救時是在傳輸著自己的生命力,這個人能在這裡重生,是這樣的原因?
跡部聿人的眼眸看著少女吮吸著手臂的唇部,閃著幽光,可是看向不二週助,卻沒有生命力消耗的痕跡,難道他推測錯誤?跡部聿人迷惑地看著少女的斂下的眉眼,沉默如初。
直覺感受到了身體最深處的什麼,被對方吸收過去了,清晰地感受到了血液的流淌,少女拽著他的手臂的兩隻手掌從冰涼開始漸漸升溫,不二週助藍色的眼眸複雜地盯視著吸允著自己血液的少女。
這個男孩,他究竟是什麼?
雪衣沒有大量的吸食,僅僅維護了身體的正常,她便罷手了。垂下眼,微微笑著,點開不能動的少年,再次說:“我很抱歉。”
再次的道歉喚醒了少年的沉思,少年伸出雙手握住少女的雙肩,微微彎腰,對上少女銀色眼眸,聲音輕顫:“小芷呢?”
雪衣沒想到不二週助如此的與她對視,更沒想到,不二週助還沉得住氣,這時候的他不應該驚恐的視她為怪獸嗎?
撇開臉,她道:“她還在,”看到不遠的跡部聿人也盯著不二週助,少女猛然回視不二週助,“我也在。”
本低柔的聲音變成了鄭重,不二週助微愣,才開口:“你是之前的……”不二週助不知道怎麼說,如果之前的是她,他們之間,他和小芷之間,這個銀雪和小芷之間,究竟算什麼?
銀雪衣掰開握在肩上的手掌,開口說:“那是我,失憶的一直是我,關在這裡的一直是她,我和她,”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