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忍心看對方還像當初光漢店開張時那樣每天擠公交,或者坐人力三輪,把自己搞得風塵僕僕,或者汗流浹背。
王勃這次就不打算買什麼客貨兩用的麵包車了,而是直接打算買一輛載人的轎車來開。
車型也選好了,紅色的普桑。
之所以選普桑,一是這車皮實,耐操,隨隨便便都可以開個十年八年;二是現在十幾萬這個區間的車,也沒什麼好選。最後,王勃選普桑,也是他的一點執念在作祟。他現在還記得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第一次坐姑爺從銀行借來的開下鄉的一輛桑塔納,因為學著她表姐搖了一下後排的玻璃窗而被大姑厲聲訓斥,警告他規矩坐好,別動車裡的任何東西,弄壞了把他賣了都賠不起。當時,大姑王吉鳳的話把他這個十來歲的小孩兒嚇得噤若寒蟬,繼父王吉昌也跟著嚴肅警告他,讓他規矩坐好。而他的母親曾凡玉,則跟他一樣,同樣被王吉鳳聲色俱厲的話嚇得一臉煞白,一結結巴巴的跟王吉鳳道歉,同時拉扯自己的兒子,叫自己的孩子別亂摸亂動。
這是王勃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被自己的親人明目張膽的看輕,鄙視,呵斥。如果搖窗的不是他,而是王吉鳳同事的孩子,或者是領導的孩子,王吉鳳肯定不會這麼說,很可能完全就當沒看見,提都不會提一下。這件事,讓年幼但卻敏感的他很是受到了某種刺激和傷害。事情其實也沒多大,他想忘,然而無論如何,兩輩子,幾十年過去了,他一直忘不了。每當看到有紅色的桑塔納從身邊疾馳而過的時候,他都會想起王吉鳳曾經的呵斥,警告,繼父王吉昌隨後的警告,母親蒼白的臉,以及低三下氣的道歉。
王勃買了桑塔納後,打算坐在後排,把後排的玻璃窗搖它個一千遍,想試試到底會不會被自己搖壞。
第二件他打算在今年的三月份辦下來的事便是買房。
關於在城裡買房,王勃早就有這種想法了,畢竟,租別人的房子,始終有一種不踏實,不安全之感,房東不願意租了,他就得搬走,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去年他手裡的資金一直捉襟見肘,一出點錢,不是拿去投資騰/訓,就是開網咖,然後就是拓展新店。現在,手頭的資金終於寬鬆了,買房的事自然就要提上日程。
不論買車還是買房,只要資金到位,都是很容易實現的。
於是,在陽春三月的一個明媚的春日,王勃開著麵包車,帶上自己的全家,連同田芯,一起奔赴省城的汽貿城,花了十二萬多十三萬不到,買了一輛嶄新的紅色的桑塔納。
不用說,當王勃一家人開著這輛紅豔豔的桑塔納回到四方,在親朋好友當中傳開之後,再一次引起了轟動,很是經歷了一番羨慕和嫉妒的洗禮。
“揣好了,芯姐,以後這車就是你的了。”這天,回到家後,趁乾姐姐去浴室洗澡的時候,王勃將手裡的車鑰匙拋給田芯。
買車之前,田芯就知道王勃買車的主要目的是給她用,說讓她以後在外面開拓市場時代步。不過,當時王勃把買桑塔納的事告訴她的時候,田芯當即大吃一驚,連說不同意,說最多,米粉店再添一臺踏板摩托好了,來去也很快的。然而,當時的王勃卻是即刻將臉一馬,不悅的道:“肉包鐵哪有鐵包肉安全?再說,那摩托車又不擋風,又不擋雨的,萬一出大太陽怎麼辦?萬一下雨怎麼辦?”
當時,王勃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凶神惡煞,但聽在田芯的耳中,卻猶如仙樂,份外的甜蜜。
“還是你拿著吧。我要用的時候再找你拿。”田芯一臉的喜色,仔細看了看手裡的車鑰匙,有些不好意思,又還給王勃。
“我一天到晚都被學校關牛圈,就是週六都要補課,我拿著幹啥?”王勃拿起鑰匙,拉起田芯的手,重新一把拍到田芯的手裡,“再說,車提回來的那幾天,我每天晚上都要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