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她們自我幻想,早些接受現實也好。刀子下了愈狠,毒膿清得愈是乾淨,她也好得愈快。”
說到此處,羽彤忍不住笑了。
剛才的一番理直氣壯,連她自己也驚嚇不小。不知道是自己散發著好強的本性,還是替意識地維護著那份與他的感情呢?
“小姐,還是你最聰明,世世都看得穿,看得明白。”亦瑤鼓著腮邦,歪著腦袋,很是欣喜地說道。
“希望小姐能說做到做到,皇上對小姐的情,小姐可真得記在心頭上才是。”勝男厥了厥嘴,走至羽彤身邊,很是小心地捉起她的手,輕輕綰起她的衣裳,手臂上纏著的張條染著一絲淡淡的鮮紅,“小姐為了幫皇上還恩情,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小姐的心思自己該看明白才是。”
“就是啊,小姐,你什麼時候變得比我們都傻了,明明喜歡的要命,還要避三避四的,多糾結啊。”亦瑤心疼地睦了一眼羽彤的胳膊,繼續說道:“慕青先前在東城說得話,你可別放在心上,還得感謝她這個媒人,若不是為了金蓮子王,小姐跟皇上說不定不能走到一起呢。”
“就是啊,世間沒有完美。”勝男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解開了羽彤手臂上的紗帶,瞧見那針孔已經結了痂,方才鬆下一口氣,“小姐,紗帶解了吧,也好傷口透透氣。”
“嗯。”羽彤瞧見亦瑤和勝男你一句我一句地嘮叨不停,忍不住想笑,這兩丫頭的真心不容置疑,就是話多了一點。如今也沒有力氣再與她們鬥嘴,“好了,我知道了,好累,我想先躺會兒。”半眯著眸,美麗的臉上帶著些許倦意,此刻病中的佳人兒愈是多了一抹韻味。
傾城的女子,就連病態都是如此的撩人。
剛剛說話耗費了太多的體力,的確很累很累。
亦瑤和勝男互相看一眼,趕緊扶著羽彤回到床榻上。此刻,她們確不易多動,多睡多休息多補才是養身之法。
“皇上駕到。”還未站穩,外面就響起太監的一聲尖唱。音落,明黃的身影像一陣颶風似的飄進了寢閣當中。
“臣妾(奴隸)給皇上請安。”主僕三人趕緊地上前迎接。
羽彤咬了咬紅唇,支撐著福下身子。
“快起。”轉眸間,南宮雲軒已經踱步到羽彤的身前,攙她起身,那張絕世的容顏還是保持著素有的冰山般的冷漠,頗有神采的幽藍眸掠掃過羽彤的時候,那是不經意地滿腔溫柔,不過很快他的劍眉倏地一蹙,觸及到她的手,是徹骨的冰涼,“夫人,你的手為何如此冰涼?”
“沒事兒,剛才洗了手,有些涼而已。”羽彤輕輕一笑,所有的倦意都被掩飾地很好。
亦瑤和勝男互視一眼,本想說些什麼的,卻被羽彤的一個冷眼瞪過來,話到嘴邊嚥了下去。
“奴婢們先行告退。”二人只好硬著頭髮,想避開為好。
“你們先下去吧。”羽彤搖了搖袖,示意。
“等等。”南宮雲軒的視線一瞍,很快發現圓桌上那縷染了血的紗條,大手一揮,穩穩地落到了掌心裡,放到鼻邊輕輕嗅了一下,低眸看了一眼身側鎮定如被告歐陽羽彤,視線掠過亦瑤和勝男,“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皇上,是奴婢最近有些上火,流了鼻血。所以——”亦瑤話到一半,哽到喉嚨裡,雙腿有些發軟,撲通一聲跪到在地,“汙了鼻上的眼,請皇上恕罪。”
帝王身上的煞氣,絕非一般人承受的了的。尤其是南宮雲軒,冰冷的藍眸,厲光瞍過去,幾乎要吃人似的。
也難怪亦瑤會害怕。
“皇上,只是小事情而已,何須如此緊張。”羽彤在旁邊打著圓場。如今南嶽是多事之秋,突然很不想他為了後宮之事煩憂。
什麼時候也學會如此關心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