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解了安全帶下車。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明明是她親口承認,也是她主動選擇離開,他這樣上?趕著又是為什麼?
他靠在車門邊點燃了一支菸,冷風吹拂而過,帶給?他雙重的清醒。
他試圖釐清自己的思緒,試圖為她的選擇找尋一個合理的解釋。
思緒就在這不?知不?覺間悄然發散,他清楚記得江泠月每一次說愛他時的眼?神,那樣專注和深情,怎麼會是謊話?
沉默時,指尖傳來灼燙的痛感,他的煙燃盡了。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更不?願一直處在這種錯位的認知當中?。
他扔了煙,拿手機給?景逸打了電話。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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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月昨夜在療愈師的幫助下睡了個好覺, 她?有排練任務在身,不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好在休整了一夜過後?,她?的狀態回覆了不少, 今天的排練也相對比較輕鬆。
雖然江泠月從心底認為孟舒淮不是個小氣的人,卻?也擔心他們分手後?伴月文化會有所變動,《伶人》的資金會出現問題。
排練休息的空檔, 江泠月找到了陳墨禮。
剛好咖啡店送來下午茶,陳墨禮給她?挑了一杯帶有甜味的香草拿鐵。
江泠月接過,順嘴問了句:“今天是誰請?”
陳墨禮輕挑了一下眉, 說:“正是你敬愛的導演大人。”
突然的逗趣,江泠月沒?忍住輕笑出聲來,她?饒有興致看?著陳墨禮問:“我敬愛的導演大人今天這麼大方,難不成買彩票中了獎?”
陳墨禮喝了口咖啡, 衝她?眨了下眼, 笑道:“還不是託您的福。”
江泠月不解:“託我的福?”
陳墨禮頷首道:“孟總那邊今早給撥了一千萬。”
江泠月聞言, 笑意僵在唇邊。
陳墨禮沒?太留意她?的神情,自顧自道:“但劇組現在除了宣傳以外, 已經沒?什麼大筆的花銷了,打?電話問了崔總, 說是讓我好好犒勞劇組, 那我就正好借花獻佛了。”
江泠月聞言,垂眸笑問:“借誰的花?獻哪位佛?”
陳墨禮笑著看?她?:“自然是您這尊大佛了, 我的財神爺, 您可得好好的,咱全?組上下現在可都指著您一個人呢, 您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江泠月雙手握著咖啡沉默,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來回應。
明明已經分手, 他卻?依舊扼住她?的命脈,就像昨天他單手就能掐住她?脖子一樣,他要她?的命,輕而易舉。
現在要提醒她?認清現實,一千萬又能算得了什麼?
她?收斂了唇邊的笑意,放下咖啡轉身進?了排練廳。
下午的排練結束得很早,陳墨禮臨時組織劇組聚餐,特地來叫江泠月。
這樣刻意的安排,讓江泠月想起那次在餐廳停車場和孟舒淮的見面?。
她?當時問他是不是在包養她?,他給出的回答是:“那我今晚應該出現在飯局上,而不是獨自在這裡等你。”
想起這話,她?輕輕笑了一下,衝陳墨禮說:“不去。”
話說完,她?轉身進?了自己的休息室,她?的保鏢周耀已經將她?的個人物品收拾好,她?接過外套披上,和周耀一起往停車場走。
她?已經不想再過問孟家的事,卻?總有人要主動找上門來。
梁雨薇的出現在江泠月的意料之中。
以孟舒瀾唯恐天下不亂的行事作風,她?和孟舒淮的事情,孟舒瀾一定會告訴梁雨薇。
梁雨薇來找她?,不過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