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當我沒說。現在你可以出去了,我怕我手癢起來,鬧出些動靜,吵得師兄沒法好好休息。”
關千劍道:“如果你這樣缺乏自制力,我怕我會比你更衝動,把那兩樣垃圾隨便送人。——既然你對我的提議沒有意見,我就住你隔壁,省得你分身乏術。”
張六奇揮手道:“滾嗎滾吧。”
關千劍回到房中,張大嘴巴,仰起頭來,偷偷地笑:今天可算揚眉吐氣了,製得姓張的一愣一愣,人生至此,夫復何求?一個人樂了一會,跳到床上,不理會外面人聲鼎沸,排除萬般雜念,開始打坐行功。
不久天色暗下來,人聲漸息。忽聽嶽東在門外一聲乾咳,接著是黑狐的聲音,好像正對著門縫說話:“要死啊!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面幹什麼?”
嶽東很快趕到近處,和黑狐一樣擠著嗓門道:“我看你鬼鬼祟祟地在前面走,才鬼鬼祟祟跟來,我聽說黑狐最擅長偷人,忍不住想看看清楚,你今天偷的是誰。”說完湊到她面前,笑嘻嘻伸手摸她的臉蛋。
就聽“啪”地一聲,黑狐閃身退後,已把他手掌拍落。
嶽東甩手笑道:“哎呦,還滑不溜手的。等我把你逮住,才有你樂的!”
黑狐臉色早拉下來,只見她手一揮,拔劍橫在胸前:“你找死!”
她這一手大出嶽東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她一開始的拒絕,只是前戲的內容,意在撩撥他心頭的慾火,沒想到一轉眼還動起了傢伙。他仔細看黑狐這一劍,竟然也算得十分高明,劍鋒雖遠沒有及頸加身,但已逼得他只有退後一途,即便換作武功比他更高的,也不敢造次反擊,否則動起手來,最初幾招中,即使不中劍受傷,也只有被動防守的份。
嶽東惱羞成怒,漲紅了臉卻又勉強笑道:“嘿嘿,看來黑狐也想立貞節牌訪了。我嶽東是什麼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像你這種貨色,還怕弄髒了我的清白之軀呢!哼哼,我們走著瞧!”說完望地上吐了一口,轉身而去。氣得黑狐好一陣大喘特喘,當時要是有隻飛蛾從她面前飛過,非給她鼻子裡的氣吹落到地上不可,淚水在眼眶中盈盈轉動,過了好一會,突然抬起一腳,把門踹開,瞪著仍高坐在床上的關千劍直咬嘴唇。
關千劍看得呆住。
她生氣的樣子,還真沒有一個人比得上!
她的胸脯似乎挺得更高,也更柔軟了,纖腰一握,顯得弱不禁風、楚楚可憐,而她變得蒼白的臉色,快要咬出血來的嘴唇,動力含著的眼淚,一陣陣痙攣的脖子,處處都是那樣無助,處處都引起人的憐愛。
她腰肢一扭,抬腳衝進房來,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對著面前的空處,命令:“把門關上。”
第一零零章突然的自我
關千劍溜下床,合上門扉,還沒調轉頭,身後噼哩啪啦一陣亂響,伴著黑狐的叫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她先是跳起來,一腳把座下的椅子踢飛,又伸手拉下蚊帳,狂扯了幾把,還不解氣,拔出佩劍,斬向床鋪。
眼看棉絮紛飛,床板被大屑八塊,關千劍暗自慶幸:幸好我不是個需要睡覺的人,要不然今天不僅要讓張六奇做保鏢,還得佔他的床鋪,叫他陪。睡。
黑狐發洩許久,終於有些乏力,漸漸停手,嬌軀背對關千劍,肩膀起伏劇烈。沉默了一會,轉過身來,兩條淚痕已掛在臉上。
她幾步趕到關千劍面前,把劍擱在他肩頭,看著他眼睛道:“有時候我真想把你殺死。”
關千劍有點後悔只顧著發愣,竟被她白刃加身,還不知道閃避,若是她故意裝瘋賣傻,趁機向他下手,豈不是中了她詭計?
“別人給你氣受,你發洩在我身上,這是哪門子道理?”他作出很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