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就都不要理我算了!”楚天然雙手叉腰,擺出彪悍的架勢,披散著齊腰的黑亮髮絲,穿著白色褻衣在屋子裡忙得團團轉,見著可砸之物皆將其砸個稀巴爛。
“公…公主…不要啊!”一丫鬟見她搬起一個白玉碎花花瓶正要砸,起身奔去抱住她,“公主,這是您最喜歡的花瓶啊,求您不要…”
“走開!”楚天然一把拂開她,將花瓶高高舉起砸下,清脆的碎聲嚇得跪地的人連連磕頭直到磕出血絲,公主這樣砸下去,皇上一怒之下,最後砸的就是他們這些奴才的腦袋了!
楚天然見滿地的花瓶碎片愣了半響,撇撇嘴,遂又撿起一個碎花小碟朝門口砸去
沒有預料中的應地而碎的聲音,拉住自己的丫鬟統統鬆了手,規勸聲也瞬間消失,磕頭之人也不再朝向她而是朝著門口,楚天然轉身一看,不由得愣在原地。
門口,楚天凌低頭把玩著一個碎花小碟,瞥了一眼跪了一地的無用奴才,淡淡地說:“出去。”
奴才們聽了不帶喜怒的聲音都嚇得滿頭冷汗,全身哆嗦,誰人不知這皇宮中最難伺候的不是皇上也不是哪個妃子,而是面前這位喜怒不顯於形的二皇子,說話可短必短,可無必無,讓伺候之人掏空心思去猜其真實意思。正如此刻,個個絞盡腦汁地想這淡淡的一聲“出去”是單純叫他們出去還是弦外之音讓他們出去自行了斷?這人命關天的事,還是得想清楚得好。
楚天凌皺了皺眉,見滿地的奴才都糾結著眉頭似苦想著什麼,絲毫不動,不禁微怒,“還不快滾出去?!”
這下聽得清楚,那是“滾出去”而不是“滾去死”,想罷,滿地奴才一邊磕頭謝恩一邊連滾帶爬地朝門口去。
楚天然見狀‘噗嗤’一聲笑出來,被楚天凌一瞪,笑聲戛然而止,這才想起自己生氣還不正是因為他麼?於是,哼了一聲轉身走到桌旁坐下,撅嘴扭頭不看他。
楚天凌踩著沒有碎片的地兒走過去,進了內屋,半響後拿了件披衫出來去披在她身上,不冷不熱地說:“任性也得顧著身子不是?你這樣不會照顧自己,二哥怎麼放心讓你去沙漠。”
“我不要你管……哎?。。。去沙漠?”楚天然撅著嘴不踩他,一瞬後瞪大眼睛看著他,“二哥,你是說,你是同意我去沙漠?去找司馬安了?”
楚天凌雙眼含笑地點點頭,為她理順壓在衣裳下的頭髮,“等過了天翼大婚,二哥就派人護送你去司馬安的軍營。不過,你要答應二哥,”轉眼看了看滿地的碎片,“在外面你可不能再像今日這般任性。”
楚天然點頭如搗蒜,瞬間笑若花開,“二哥,我保證,不,我發誓,我絕不任性!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說完笑著攀了上去,撒嬌道:“二哥,你真是然兒的好哥哥!”突然想到自己在母妃處對他的口不擇言,極其愧疚狀地說:“二哥,對不起,然兒剛才…然兒只是…”
“別說了,”楚天凌見她急著解釋憋紅的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二哥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想找一個心愛之人不容易。”
楚天然點了點頭,想了想,說:“二哥,今日我無意聽見母妃和父皇說起,好像是說三哥比你年幼卻在你前成婚本不合理,所以三哥大婚之日父皇就會下旨將雨珊姐姐許給你,二哥,你會娶雨珊姐姐嗎?”
楚天凌眉頭微鎖,“然兒,此事當真?”
楚天然看著他認真地點頭。
楚天凌正欲開口說話,忽聽到外面一陣鬧騰,遂起身開門走出去,向燈火通明的不遠處望去,“發生了何事?”
守門侍衛從遠處跑來,回道:“回二皇子,剛有一個刺客闖進了小院被大夥制住了。”
“刺客?!誰這麼大膽居然敢闖進本公主的小苑來?!男的女的?功夫如何?簡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