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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是橫不下這個心讓錢惟昱一次性誘擊南唐、奇襲泉州的,此戰能勝,畢竟也是行險了。

“父王,全仗水丘昭券老將軍統籌全域性,與馬先進、諸溫、顧長風等指揮使敢戰用命,此外四伯父的陸路人馬也起到了與敵決戰的中流砥柱作用,我軍方才得此大勝,兒臣不過是用了一些細微的巧計,不敢居功。”

“好了,都看過水丘昭券之前回報的奏章了。雖然大軍作戰不是你指揮的,但是以你的年紀,能有那麼多奇思妙想的機謀,已經是非常了得了。只可惜,如今唐國似乎不忿在福建的慘敗,聽說馮延魯馮延巳兄弟一直想要慫恿李在北面報仇,為父這身體,怕是……”

錢弘佐說到這裡黯然地垂下頭去,不願再說,只是略略揮手示意了一下,仰妃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把錢惟昱抱到一旁,低聲細語地把錢弘佐的病情進展說了。

原來,幾個月前法相寺的行修大師又來會診過了,錢弘佐的病,能撐過今年冬天,已經是極限。開春回暖之後,或許可以狀態好一點,但是肺部的炎症積水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明年冬天肯定是熬不過去了當然,這個年代的人也不知道炎症、肺部積液啥的,用行修大師和太醫們得術語說,那叫“邪瘴萌發,肺火上炎。”

這也就是說,父王是活不到明年年關了。

瞭解清楚父王的病情之後,錢惟昱黯然無聲地流下了兩行清淚,他是正月裡生人,如今也算是滿11週歲了,看來上天就是要讓他在12歲之前失怙,真是天意弄人啊。頓了一頓,把如今的局勢來龍去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錢惟昱決然地走回錢弘佐的病榻之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父王!天意不可違,生逢亂世,國有長君,社稷之福,兒臣不願為王,請父王以兒臣為人質,入南唐勸說南唐與我罷兵言和。如今南唐西邊的馬楚亂象已經逐漸萌發,嶽州重地聽說也落入了南唐大將邊鎬手中,往後正是唐軍在楚地大肆擴張的好機會;而我吳越眾志成城團結一心,就算南唐為了找回面子起兵報復,他們也要掂量一下與誰為敵對國家有利。兒臣有把握說服唐軍舉兵西向,以便此後數年使我吳越有休養生息、鞏固福建的喘息之機。”

這個想法,半年多前錢弘佐就作為一步萬不得已的退路曾經對錢弘佐提過,但是那時候錢弘佐又怎麼會把這樣的話當成一回事請呢?一來,當時的錢弘佐,對於病情的發展、惡化的速度還不清楚;二來,當時錢惟昱開口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對於“北朝不能出兵牽制南唐”的理由是歸納為“契丹隨時可能南下報仇,漢朝的國力大部分會被契丹牽制,無力南顧”。

如今,契丹南下沒有發生耶律德光在947年三月份嗝屁之後,契丹人內部的皇位繼承順序也非常混亂,目前還在奪位混戰的過程中。

耶律德光死的時候,他的老孃、皇太后述律後帶著德光的嫡子耶律正在上京,按說論血統,自然是該耶律即位為帝的,述律後的勢力也覺得應該立耶律,那樣的話,述律後就可以從皇太后升為太皇太后。

可惜的是,耶律德光死的時間點和地點不是很好,他沒能趕回上京或者南京才死,而是死在了邢州,也就是南征回師的途中,精銳大軍盡皆在外。因此,當時有一個野心家耶律兀欲,他是太宗耶律德光親兄弟的兒子,也就是太宗的侄兒,當時正是跟隨太宗聖駕南征的,在邢州就地掌控了回師的南征大軍,殺回上京城,試圖奪位。述律後一介女流,只能靠著皇太后的大義名分組織上京道的留守兵馬抵抗,其餘各京留守也各自站隊,混戰不休。

到目前為止,耶律兀欲已經僭號稱帝,不過述律後的人馬也還沒有徹底敗亡,契丹士卒,光是死於內戰的恐怕就有好幾萬精銳。

不過,契丹無力南下對吳越來說雖然算得上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