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

第十章　皆敵

離開雜貨店，葉然到防具店取走約定好的裝備。

回到旅店，穿上裝備，葉然再度羨慕這裡的玩家有著一鍵換裝的系統。

盤膝而坐，葉然執行著養劍訣，沒了劍元的輔助，養劍訣的進度很慢。

葉然似乎回到了小時候，那一點一點的前進，每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變強都給葉然帶來極大的歡喜，葉然是很容易安靜下來的人，而心靈也瞬間歸於平靜。

養劍訣經驗＋1，養劍訣經驗＋1……

迴盪在耳邊的提示音不知道何時開始停下，這代表著葉然就算繼續執行養劍訣也無法增加任何經驗。

但是葉然依然執行著，感受著，一點一滴的劍勁在身體內流淌的感覺讓他感覺很舒服。

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昨晚在森林裡面見到西門吹雪的幼年時候。

一劍一劃，風雨無阻。

無論是生病還是受傷，西門吹雪從未放下手上的劍。

與劍生，與劍死。

盤膝而坐的十歲少年，白天黑夜與劍而舞的少年，那個時候，他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又或許，他什麼心情也沒有，有的只有手中的劍。

葉然不懂。

他三歲學拳，十歲入勁，這是在外人聽來極為輝煌的事情，但是他自身明白，這是因為八門遁甲這個穿越者的外掛所存在的。利用八門遁甲將身體的潛力逼出，在十歲之齡便達到了常人需要修煉十數年的發勁。

而現在，八門遁甲和養劍訣完全是兩個極端，一份暴烈，一份溫和。

一個是用最強的暴力直接鑿開壁壘直接引出你的潛力，一份是用水滴石穿的功夫讓你的潛力不知不覺之間達到最大化。

修煉養劍訣，便不能再修煉八門遁甲。

葉然明白。

所以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執行著養劍訣。

忽的，葉然停下修煉，提起劍，走到陽臺，望著深夜的城市，腦海中不停迴盪著少年時代的那個人，不停的舞著劍。

然後，他動了。

劍出鞘，提劍，壓劍，旋劍，步伐輕轉，遞劍，削劍……

舞著的，是不成章法的劍…

他只想舞劍，閉眼，可以感受到陽臺的大小，也瞬間明瞭陽臺的構造……

腳步輕踏，悄無聲息，跟隨著那個人的腳步踩動著，一步，一步。

沉迷著，沉迷著

所以他也未曾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養劍訣經驗＋10，養劍訣經驗＋10。

他也未曾看到，在不遠處，有人正在注視著他。

捧著一杯淡茶，斜靠在二樓視窗的卡琳，看著舞劍如痴的少年，輕抿一口，淡淡的笑著，溫柔的注視著。

一身睡衣，再度被惡夢所驚醒的少女，窩在床上，失神的望著窗外，呆呆的看著葉然在那邊舞著她所看不懂的劍法。

從哭泣中醒來的十二歲少女，趴在視窗，對著葉然的動作不時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笑聲。

回到起始之鎮進行任務，坐在樓頂，正在和臉上畫著奇怪的妝的女生交流的黑髮少年，聲音忽然停了下來，在對方奇怪的目光中舉起手指輕輕的噓了一下，指了指。

今天晚上註定有許多人看到葉然那不成章法卻有著莫名感染力的劍舞。

也註定有許多人難以入眠；有人欣賞，有人沉醉，有人嘲笑，有人哭泣。

只因為那個劍舞。

那是一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夜冷如水，輕劍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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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葉然醒來，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