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
不只是他,周圍所有人都已經完全呆了,目光全盯在桃樹身上。
早前那針下面,三根鋼針一字排下,保持著一厘米左右的均衡間距,全紮在樹身上。不過因為身上有傷,蕭揚同時操控三針,力量難免不足,三根鋼針均只沒入小半截,不像之前那針沒得那麼深。但儘管如此,這也是足以殺人的力道,看得周圍的人無不心生寒氣。
滕嶽沉著臉沒出聲。
三針齊出,自己再想躲閃,難度就大大增加。別說七成把握,現在他連三成都沒有。
蕭揚慢慢恢復站姿,淡淡道:“用這個,換你一頓罰,怎樣?”
正在這時,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蕭揚老師,今天我們是來賠禮道歉的,態度要謙虛點。何況滕館主乃是武術界的泰山北斗,前輩中的前輩,玩笑適可而止就行了。”
眾人看過去,卻是俞天侖、莫滄海、阿明魚貫而出,說話的正是在場年紀、輩份唯一能和滕嶽相比的俞天侖。
蕭揚知道他是在給雙方臺階下,雙手插回褲兜,轉身就往外走。錯不在他的身上,要他認錯道歉啥的,他絕對不會做,還不如趁俞天侖還沒讓他認錯,一走了之。他先和滕嶽劇鬥,而後露了一手鋼針絕技,一路走過去,周圍無人敢攔,反而均帶上一絲敬畏神色。
俞天侖看著他身影消失在房屋後,搖頭嘆道:“這小子就是這麼狂!滕館主,我得多謝你。平時在學校,他那是眼中無人慣了,幸好你今天給了他點教訓,否則這小子還不知道得狂成啥樣呢!”
滕嶽臉上神色沉下來,說道:“俞校長,你甭往我臉上貼金,也別給他下臺階。我自己清楚,這小子一直只用右手,擺明了是瞧不起我滕嶽,改天有機會,我還得跟他比比!”
俞天侖清楚他的脾氣,絲毫不以為意,含笑道:“應該的,晚輩後生,多點教訓,也是你作為前輩對後輩的提攜嘛。”
滕嶽沉著臉沒再說話,轉頭又看了蕭揚去的方向一眼。
滕吟絮帶著滕隨風怯怯地走了過去:“父親,那還要不要罰風兒?”
滕嶽冷冷道:“罰!今天晚上練功到十點,不準看電視!”
“我才不稀罕看呢!”滕隨風低低地說了一句。
滕吟絮輕輕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心裡暗喜。平時練功是到九點,所以滕嶽這處罰跟之前相比,已經是極其輕微,可見蕭揚那一手三針齊發,確實讓這位武術界的大師級人物讓了步。
滕隨風卻在扭頭看那桃樹,忽然說道:“姑姑,那針你別拔了行嗎?”
“為什麼?”滕吟絮奇道。
滕隨風看了爺爺一眼,踮起腳尖湊在姑姑的耳邊低聲道:“紀念啊,我還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掃爺爺的顏面呢!”
滕吟絮忍不住在他頭頂拍了一下,罵道:“小鬼頭!”芳心內卻忽然有點異樣。
她自出生以來,以父親為偶像,在父親嚴督下習武強身,故對武學沉迷較深,也因此雖是女兒身,卻成為嶽龍武館六大教頭之一。但是在她一生,極少見到能和父親旗鼓相當之人,縱有也是幾個名揚天下的武學巨擘,但是蕭揚卻是個名不見經傳之輩,年紀輕輕能在格鬥技能上有此成就,是她平生僅見。
不知不覺間,她由初時對蕭揚的痛恨、厭惡轉變為好奇。
這個叫蕭揚的,究竟是什麼來歷?
出了嶽龍武館,蕭揚沒有往騰龍,反而攔車往石柳小區而去。
滕嶽果然名實相符,剛才雖然只是短短一戰,卻硬生生逼著蕭揚竭盡全力,再沒辦法顧上左臂的傷,剛剛結好的疤再次撕裂,讓蕭揚不得不先回家重新上藥包紮。
坐在計程車上,蕭揚長吁出一口氣,拉開衣服看了看右肩,之前硬扛對方一拳,此時已是一片紅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