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對是秦子青和羅睿。雖然顧持鈞的名字在演員表的第一個,但秦子青和羅睿才是《約法三章》裡鏡頭數最多,換言之戲份最多的。
紀小蕊淡定地告訴我,“他們假戲真做,早就好上了。”
“我還以為只是緋聞……”
紀小蕊搖頭。
說話間有兩位服務生攙扶著一位大叔離開,我定睛一看,是電影的美術指導。
“喝成這樣肯定沒法回家了,”紀小蕊說,“我們在酒店樓上開了房間,誰醉了就抬上去睡,要回家的也有服務生找計程車。”
路過一個包廂門口,我聽到了某種讓人面紅耳熱的呻吟,忍不住掃了一眼,發現門口虛掩,隱約看得到赤條條白花花的人影糾纏。我沒有勇氣去看那是誰和誰,匆匆別過了視線,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腳下的地毯。
紀小蕊低聲唸了一句“該死”,伸手抓過門把手,“啪”一下迅速關上了門,很平靜地開口,“這群人瘋起來,是沒有底線的,別放在心上。”
我也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我沒打算告訴她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局面了,娛樂圈可不就是這樣。
她把我帶到樓上一個略微安靜的包廂裡。這裡的隔音效果真是不錯,一上樓梯,樓下的所有喧囂都被隔絕了。我媽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太陽穴。所有人都在狂歡電影殺青,她居然一個人呆在這裡?視線一掃,才發現,桌子上有大堆的零食飲料,旁邊還有個精緻的禮品盒,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那隻大蛋糕,上面插著蠟燭,還寫著“生日快樂”幾個字。
我在她身邊坐下,好奇問:“這是?有人生日嗎?”
母親緊了緊披肩,看我一眼,“你的生日。”
震驚讓我瞬間石化,解凍的一瞬間才想起今天的確是我二十二歲的生日。我媽居然記得我的生日?
我連忙說:“我都忘記了,難為您記得。”
“你爸爸沒給你過生日?”
“這倒不是。”
我的生日都是和爸爸一起過,但爸爸去世後,我再也想不起我還有生日這事兒……沒想到,她那麼清楚的記得。
她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安靜的房間裡,紀小蕊拿著打火機,一隻只點著蠟燭,又抬起頭跟我說笑。
“梁導下了死命令,今天之前務必殺青。因為拍戲的時候,實在顧不到給你慶祝生日。”
很難形容此時的心情,我對那些微妙的,忽如其來的感情始終處理不好,不是逃避就是難受。我不知道我給了她什麼錯覺,讓她覺得有必要給我過這個生日。她的身體條件並不好,再加上電影殺青,正常人難道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慶祝或者大睡一覺嗎?
喉頭有點哽,呼吸也有點兒窒。
紀小蕊把蛋糕刀遞給我,我慢慢切開,分開到餐盤裡,先給母親拿了一份,再給自己,紀小蕊分了一份。
奶油實在太甜太純了,嚥到嘴裡就迅速融化成一片甜膩,正宗得讓人歎為觀止。我就著蛋糕吃了幾口,悲哀地發現,晚飯在學校吃得太多,都沒有什麼容量可以裝得下蛋糕了。
吃藥一樣的吞了整塊蛋糕,看著她還要給我夾,立刻緊張地拒絕,“不要了。”
她不再勸,拿過桌上的盒子遞給我,“生日禮物。”
我狐疑地看著這隻精美的、鑲嵌著一串拉丁字母非常精美的金屬盒子,覺得冰涼細膩,紀小蕊催我開啟看看。
掀開盒蓋,我手心直抖。翻開盒蓋,紅絲絨上躺著一串銀光閃閃的項鍊,最下面的吊飾異常別緻——細小的鑽石鑲嵌在新月形的白金邊框上,橢圓形的藍寶石靜靜躺在月亮中央。
這項鍊美得好像一個夢,眼睛都要瞎掉了。世界上任何人送我這份禮物我都不敢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