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的靈位。”林長卿心想。
“長卿,”鄭安雅忽然問道,“我記得淑貞死後我曾經問過你,她究竟託付你什麼事,你當時不願說……”
“安雅,其實我……”
“你聽我說完,”鄭安雅抬手打斷了他,繼續道,“我知道她是渤海人,所以有些事託付給你比較方便。既然她不願告訴我,我也可以不打聽。只是我有幾個問題想跟你確認一下。”
“你說。”
“她託付的事,只能由你來做,我不能嗎?”
“……是的。”林長卿遲疑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你答應她了?”
“是。”
“你能做到嗎?”
“能。”這一次林長卿回答得更為堅決。點點燭光倒映在他的眼中,激起了鄭安雅一陣莫名的心動。她惶恐地低下頭,胡亂撣了撣袖子,說:“我要回去了。”
“你這就走了?”林長卿詫異道。
“是啊,我今天本來就是過來看淑貞的牌位做好了沒有,順便上個香。我常年不在高昌城,怕有人偷懶不好好做。”鄭安雅邊說邊匆忙地往外走。林長卿趕緊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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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駕就停在昭勳閣大門外。林長卿趁她登車前快步趕上,一把攥住她的手,說:“安雅,其實梁淑貞臨終託付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鄭安雅道:“鬆手。”說話的同時瞟了一眼侍立在車駕旁的一眾禁軍和宮人。那些人都很知趣地低下頭。
林長卿沒有放手,只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她……她請我不要辜負你。”
鄭安雅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呆呆地轉過臉,疑惑地盯著林長卿。他微笑著,眼中閃著點點亮光:“你沒聽錯,就是這樣。”
她請我不要辜負你,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我來做,你做不了。
我答應她了。
我能做到。
如果說剛才是血液凝固的感覺,那如今就是沸騰的感覺。鄭安雅只覺得胸腔裡翻江倒海,心都快跳出來了。林長卿是個重然諾的人,他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所以他從不輕易許諾。如今他承諾了不會辜負自己,也就是說他會用同樣的情誼來回報自己嗎?那麼,這究竟是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呢?
“安雅?”林長卿的一聲呼喚把鄭安雅從思索中拉了回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腳踏上玉登雲。眾目睽睽之下,林長卿不好意思繼續牽她的手,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喚她。
鄭安雅問:“你的車駕呢?”
林長卿環顧四周,道:“不知道,剛才還在的。”
鄭安雅遲疑一瞬,說:“那你上來吧。”
西帝的王駕有個很大的轎廂,主座一個人躺下來都綽綽有餘,兩邊還有陪座。林長卿一上車就坐在陪座上。鄭安雅瞟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坐到主座上。馬車啟動了,鄭安雅還是一言不發。林長卿又執起她的手,鄭安雅卻往回抽了一下,說:“長卿,我知道你信守承諾,可是你不必為了安慰一個將死之人而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們渤海國人都:()東洲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