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怕這個哥哥,因為她是私生女,她不是靳家的人,很小的時候她就聽過下人議論她,說她是個小踐人。
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叫小踐人,直到媽媽被大媽用厭惡心的眼神一耳光打下去,罵出“踐人”的時候,她才知道,小踐人這個詞,很髒。
無所謂,私生女就私生女,你們還是得喊我一聲小姐。
她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不是她選擇來到這個世界,可是老天爺卻為她挑了靳家。
矮人一截就是矮人一截。
媽媽叫她忍,不要和大媽作對,要乖。
她臉上再無所謂,心裡卻怕進入不了那個家庭,怕自己永遠像個外人。
知道哥哥討厭她,她便一心討好爸爸,以為有爸爸壓著哥哥就好了,哥哥就不敢嫌棄她。
可不是那樣,爸爸越是壓著哥哥,哥哥越是討厭她。
後來,兩個鬥來鬥去的女人,都不在了,哥哥也不像以前那麼討厭她了,他刀子嘴,豆腐心,開始保護她,用他的方式。
時間久了,她差點都以為自己不是私生女了。
直到靳家出事,才知道私生女就是私生女,靳家永遠不會認可她,她扛不起這個擔子,可是哥哥的東西,怎麼可以被那些人搶走!
她必須是靳家的人才行!
能咬著牙跟靳家那些豺狼虎豹鬥到今天,是她把自己的身世鎖在保險櫃裡,戴著只有自己才相信的皇冠,心虛卻強硬的跟那些人鬥!
楚峻北那些話,把她頭上的皇冠打在地上,踩得稀碎!
她不能任他踐踏!
長長的剎車片摩擦聲傳來,尖利刺耳,南心側身,手很快,卻在抖,她梗著脖子,像是頭上戴著皇冠怕掉下一般,不肯低頭。面無表情到冷硬。
解開闖闖安全座椅上的安全扣,臉埋在孩子的臉邊,輕聲道,“闖闖,媽媽抱。”
孩子像在夢中,闔著一睜開全是純淨的眼睛,迷糊著伸臂搭在南心的肩膀上,輕輕嗯哼一聲,又睡著了。
南心很小心,像是這樣的事已經做過無數次那麼熟練,抱著孩子輕輕的挪著屁…股退,一下不讓孩子感覺到不安穩。她下了車,伸手關上車門,站在路邊,伸手打了車。
剛剛,她一定是鬼迷心竅,自己有車停在京都飯店,卻沒有開自己的車,反而聽闖闖的話,要坐楚峻北的車來自取其辱。
夏日的風,如此冰涼,吹在她的身上,冷進了骨頭,生怕孩子也冷,她便把懷中的寶貝暖得更緊了些。
沒有空車,南心小心的從包裡拿出手機,已經開不了機。
楚峻北的車子有沒有開走,南心沒有偏頭去看,那是她保留自尊的方式。
那輛雄偉霸氣的黑色越野車,僅此一輛,是路虎公司為楚峻北量身定做的,連方向盤那處儀表臺下的位置也比其他車子要空很多。
坐墊的皮,是楚峻北曾經打獵剝下來的犀牛皮,每個座墊都是手工縫製。
這輛車子從內到外,處處彰顯著它獨一無二,所以他速度慢下來行駛,難免車和路人都會慢下來看,太霸氣的車,有人忍不住估價,怕要上億。
後視鏡中的女人抱著孩子站在路邊攔車,明明穿著很好,梗著脖子,卻透著落魄。
正值夏日,她像站在寒風中。
如果風再大一點,如果天空下了雪,她會被吹倒吧?
他說錯了嗎?
她就是一個私生女!
那些不顧妻兒,在外面胡亂苟且生下來的孩子!
他們的父母只圖自己快活,從不顧及家人感受!
她就是一個讓人噁心的私生女!
楚峻北腳下油門轟下去,像夜晚在城市中突然掠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