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是一樣,他誇她嘴叼的時候,活像她做了多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似的。
他總是對她流露出滿意的神情,讓她不禁然間覺得自信。
她撇撇嘴,“我哪是嘴叼,你的龍井,會有明後的嗎?”
“哈哈!”他大笑,“那我若是隨便買點龍井給你喝,你也要說是明前的?”
“那我要看杯子裡的茶你喝過沒有,你沒喝過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茶。”
“真是狡猾。”他說出這四個字,心中被不明物一蟄,一下子疼得一縮,可不是狡猾嗎?
她是南方的狐狸啊,腦子裡裝的都是騙人的把戲。
她揚起眉,輕哼一聲,“跟你學的。”
他狀若無事的跟她聊天,手指梳著她一頭烏髮,“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你說。”
“我們把闖闖送去私立全託學校吧。”
南心突然警惕的回過身,沒事送什麼全託?
“私立全託?”
“嗯,我會找一家質量最好的全託幼兒園,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而且男孩子,應該從小培養他獨立一些,是不是?”
茶還在手中端著,杯子的熱度還溫燙著手心。
可南心緊張握著杯身的時候,打了個寒顫。
她真的沒有看出楚峻北哪兒一點點的不高興,從昨天到現在。
除了joe要離職的事情,他沒有表現哪兒有不痛快。
怎麼突然想把闖闖送去全託?
全託是什麼意思?帶過孩子有過想法給孩子找幼兒園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
全託意味著一個星期只有雙休孩子會回家,其他時間都住校!
住校!
一個才滿兩歲的孩子要住校!
更何況家裡不是沒有人照管,這是一個瘋狂的決定!
“峻北?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南心把水杯放回到桌面上。
她不敢再坐在楚峻北的腿上,而是往沙發上一坐,端坐如正在找律師的代理人尋問著枝末細節。
“我是很認真在跟你討論這件事。”
“不不不。”南心搖頭,她的臉上,眼裡,沒有一絲喜色,全都被窗外的冰雪掩蓋。
她的手指都不由緊張的微微顫動。
怎麼好好的氣氛,成了這樣。
可這男人並沒有一點點不知所措,他安之若素,畫素日裡的清晨,跟她說點笑,把弄一陣她的頭髮。
他很久沒有對她冷言冷語,她在此時萬分想要他神情冷一些,眸色狠一些。
他如此淡然,倒弄得她沒了方向。
“我覺得這個玩笑不好笑,真的。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別逗我了。”
“沒有。”這男人真真兒溫柔如綢。
他若是想要對一個人好,就好到你看著他給你捅刀子,你也得受著。
像此時,南心已經心房劇烈抖顫,卻還要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嘴角,想看到一點點他否認的痕跡。
他若是兇一些,狠一些,冷一些,她還可以跟他吵。
偏偏他如此溫聲軟語,不給她一點點蠻不講理的機會 ;。
“南心,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小孩。從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明白。我能讓闖闖在身邊這麼久,完全是因為對你的喜歡,但這不能代表我一直可以讓一個孩子整天在我面前晃。
你知道我討厭小孩到什麼地步嗎?”
他終於在緩聲說完這一句話後,深蹙起了眉,但他眼睛看向她的時候,她還是看到他不忍苛責她的隱忍。
南心突然覺得自己慢慢的開始和他站到了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