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對面停下來,回身對侍應生說,“點餐。”
楚峻北移步坐下,長臂一展,也靠在沙發上,邱銘俊在對面蹺著腿,單手撐著沙發面,歪著身,一手握著水杯喝水,“拜託,我這是隨心所欲風。”
侍應生送來選單,兩個男人接過,各自翻著手中紙冊,點自己喜歡的餐食。
楚峻北點完,合上選單,將紙冊推到桌邊,睨向對面姿態不羈的邱銘俊,“那個水利大壩,你們做得如何了?”
邱銘俊點了最後一個湯點,把選單合上推到桌沿邊,等侍應生收走。
桌邊沒了人,邱銘俊把水杯往桌面上一堆,“還能如何,做我們這行,開始最麻煩的就是拆遷。
這次遇到一個縣長,那孫子也夠可笑的,拆遷款他想經手,呵!我雖是沒走過你走過的那條道,但這裡面的道道卻門兒清。
我有那個錢喂他,還不如慢慢加給那些村民,一點點餵飽了省事,兩下就給我搬走了。
到時候餵了他,村民一鬧事,屎盆子全往蒙塔頭上扣。
不過那裡的人比你們遇到的拆遷好處理,畢竟金額怎麼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只是覺得那個烏煙瘴氣的鬼東西真把蒙塔當成一般的公司了,想想也是好笑。”
楚峻北暗暗為那個縣長默哀,邱銘俊做大建這麼多年,不僅僅是邱家有錢,更重要的是邱家背景深。
這麼深的背景,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縣長的刁難上不了專案,要敲詐也找錯了人。
敲詐誰也不敲詐這種小太爺背景的邱銘俊。
“現在處理好了?”
“怎麼可能不好,稍微提點一下,對付這些人的手段,我是一套一套的。這個月底那幾個村就要全部遷完。”
“恭喜。”楚峻北將自己面前的水杯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段時間會呆在京都了吧?”
“會。”邱銘俊停了停,道,“有件事我們可得說清楚,楚邱兩家做生意,不管是以前咱們有沒有交集,生意場上的事情,一向涇渭分明。
蒙塔可沒想過要吞楚家,我也不希望楚家有這樣的念頭,京城這麼大,誰也沒有本事敢叫囂著一家獨大,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楚峻北料想邱銘俊會產這句話,因為他們之前就算是不合,也從未想過要算計對方的公司。
君子之交是在的。
又怎麼可能已經有了友好合作之後又去那麼明目張膽的挑壞這個平衡。
楚峻北明白,邱銘俊也明白。
所以他們共同想到的就是有人挑撥邱楚兩家的關係。
楚峻北抿唇淡舔一下,“對方目的性很強。”
食點陸續上桌,楚峻北和邱銘俊都開始拿起刀叉進餐。
“如果我說沈宗業還在垂死爭扎,北方那些人的勢力還沒有徹底剪乾淨,你信不信?”
“信。”楚峻北一個字出口,牛排入了口。
合著嘴慢慢嚼,全國這麼大盤棋,哪有那麼容易,有些即便幾十年過去了,都未必剪得乾淨。
一個家裡的矛盾深的都可以埋幾十年,更別說一個國家。
“先生上次贏,跟我們邱楚兩家聯手有關係。”楚峻北聲音很低。
他沒有點孟有良,只說“先生”二字,邱銘俊已經懂了。
邱銘俊不屑的癟了癟嘴,對於孟有良上次乾的事,雖然也佩服高明,但拉邱家下水,他還是忍不住心裡罵了那個殺千刀的總統,簡直就是女人中的心機婊。
“知道咱們兩家有了合作專案,他的計謀馬上用在了楚家身上,定然知道楚家跟邱家脫不了干係。
邱楚兩家綁在一起,就算楚伯伯不在位子上,但門生多,怎麼也不可能放著楚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