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過軍的人都是脊背筆直不含的,三人雖然已經不是壯年,卻也都是身姿卓卓,宛如蒼松翠柏。
“來晚了來晚了。”
三人笑著,往偏廳走去,楚建勳看了一眼廳房,“咦,夫人沒來?”
孟有良笑意朗朗,“沒,這次我過來趕得急,而且只呆一晚,她就在g城陪孩子們,隨她吧。那幾個小孩看著她一回g城,就要賴著她陪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邱正義陪笑道,“那是夫人隨和麵善。”
孟有良的椅子由警衛員拉開,“哈哈,面善什麼,你是沒瞧著她兇的時候。”
其他兩人的椅 ;子也被拉開,等三人都坐下,孟有良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讓人在對面院子也開了爐,天氣冷,你們也去打個火鍋。”
警衛員笑著敬禮離開,卻也沒真的全去打火鍋,依舊輪著值勤。
今天吃得很簡單,甚至鄉土,簡單的涮羊肉。
但幾人都吃得眉開眼笑,好像幾十年前的歲月一樣隨意。
邱正義夾著肉片摁進滾著水的鍋槽裡,“孟先生越來越忙,咱們在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少了。”
“我也不想忙,但我還不想昏庸啊。”孟有良自嘲後又是哈哈大笑。
“建勳。”孟有良收了臉上大笑的神情。
“孟先生您說。”
孟有良將涮好的羊肉放進調料碗裡,蘸了蘸,笑容紳士和煦,“別跟我說敬語,私下咱們幾個用不著那些禮數。”
“欸。”楚建勳大方從容一應,“那你說。”
“以前阿燁退伍,後來峻北退伍,我是真的感到很痛心,他們都有他們的苦衷,我不方便說什麼,但你啊,在那個時候退下來,弄得我身邊都少一個人,舉步維艱啊。”
楚建勳神色頗有些難為情,“孟先生,我也有苦衷,當初是怕連累你,你剛上任,如果我有軍銜出了醜聞,對你影響很大。”
“我不問,我不問。”孟有良馬上打住,執起酒杯舉了舉,楚建勳和邱正義都齊齊放下筷箸,舉杯相碰。
三人仰首飲酒後,孟有良道,“我們到了這把年紀,苦衷再所難免,你不說的事情,我不會刨根就底,但今天約你和正義過來,是真的有事相商。”
“孟先生請講。”
孟有良道,“北方原本有你們二位我也放心,但建勳這個位置空下來,一空就是三年多。我一直都沒往那裡安人,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
正義如果一個人把握著京都這邊的軍事,恐怕更容易被人夾攻,成為公敵。所以還是得安一個人才行,免得有些人一門心思想著對付正義。”
邱正義也算是權力場上翻滾了幾十年的老薑,孟有良再是顧及同壕情義,也不會單單為了他個人安危而這樣考慮。
說到底權利還是要分散,不能集中在他一個人手上。
如果自比一把劍的話,孟有良手中握著的劍可以傷別人,也有可能自傷。
權利分散後,有兩把劍相互抗衡,孟有良也會少些顧慮。
當總統的人說的場面話,信四分之一足矣。
孟有良的權謀和掣肘之術,必然是這個權利場中的佼佼者,否則也走不到今天。
邱正義心裡清楚,他看了一眼楚建勳,楚建勳也正好與之對視,二人一個眼風,已經瞭然。
孟有良將碗中蘸了調料的羊肉送進嘴裡,合嘴慢嚼。
一口白酒滑進嘴裡,嚥進喉嚨後他又道,“沈家你們都是知道的,沈宗業這個人我觀察了三年,你們意向如何?”
楚建勳一怔!
沈宗業!何止是知道,這是他的妹夫!
“會不會提得太快?”在楚建勳的眼裡,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