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這方子確實是促眠的,能使得沈大人多綿延些時日……”
沈洲帶了沈瑞鄭重謝過,離了太醫使宅。
一路上,叔侄兩個都沒有說話。
雖說用了這方子,確實保險一些,可真的讓沈滄剩下的日子每日用藥促眠?萬一在睡夢中……叔侄兩個都懸著心。
等回到尚書府,兩人便去見了徐氏。
徐氏接了方子,怔忪了半響,方點點頭道:“到底麻煩老神醫一回,回頭別忘了補一份重禮過去……”
沈洲猶豫道:“大嫂,這方子能用麼?”
徐氏道:“正合適。老爺這些日子夜不安枕,一咳就是半宿,用了這方子,也能好生睡覺……”
沈瑞皺眉道:“可是這藥量也太大了些,會不會對父親身體有損?”
徐氏苦笑道:“老爺的身體現下藥量小了也不頂用……”
沈洲還是猶豫,徐氏道:“我會與老爺商議此事,這些日子家裡事雖忙,可二叔也不要忘了吏部那邊,早日塵埃落定,老爺也能早日安心……”說到這裡,又對沈瑞道:“日子訂的匆忙,內外就要瑞哥多費心,也盯著你三叔些,莫要讓他費了精神……”
沈洲與沈瑞起身應了,從正房出來。
徐氏去了內室,坐在炕邊的凳子上,望向炕上躺著的丈夫。
沈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妻子坐在跟前,扯了扯嘴角:“方子求來了?”
徐氏應道:“嗯,是老神醫親自下的方子,是促眠的,老爺這些日子也能少受些罪……”
之前皇上遣太醫使過來看診的訊息,一家上下都都瞞著沈滄,可玉姐兒親事在即,倒是親朋往來少不得提及此事,徐氏便對丈夫講了。沈滄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早就知道,身後事也多交代下去,聽了這個訊息並未有多震動。
沈滄點點頭道:“好,有方子就行……玉姐兒是個懂事孝順的好孩子,我實不願耽擱了她……”
沈毛兩家的親事是前幾年就定下的,如今男婚女嫁也是尋常。只是兩家親朋好友都納罕,這也太倉促,剛接到喜帖那邊就下了定,而這迎娶的日子也太近。
沈家的這邊親友還好,都曉得沈滄在病重,已經居家養病數月,情形似不大好;毛家的親友,少不得背後打聽一番,得知婚事提前的因由,卻是各有說辭。
不乏有那等小人,見不得旁人好的,背後少不得嚼一番舌頭,說新婦命硬克父的;還有早年想要與毛家結親不成的,就背後笑一回毛澄攀附高門是攀上了,卻是個轉眼要落魄的門戶。
官場上,“人走茶涼”,就算是尚書府邸又如何,壓根就指望不上。
除去兩家親友,官場中人,得知兩家倉促定下婚期,冷眼旁觀,等著看尚書府笑話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這一看,就看出蹊蹺來。
誰說狀元出身的沈學士與族人不親近?不過小半月功夫,沈學士去了三次尚書府,沈學士之妻謝氏也去了兩次。
另有東宮屬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