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聞不問;直到二房絕嗣;徐氏回鄉擇選嗣子時;才說與孫氏淵源;可在人前人後並未對沈瑞另眼相待之處
她雖待郭氏母女頗為親厚;也主動去拜會了曾照顧過沈瑞的知府太太;看著有些為孫氏張目之意。
可對於沈舉人當年“寵妾滅妻”;孫氏嫁妝曾被張家賤賣、被族親與賀家染指之事;徐氏卻是提也沒提。
沈瑞這幾rì也想過;徐氏會不會說為何這三年沒動靜;是否有什麼難處顧忌;可同徐氏見了兩面;徐氏壓根都沒提這話茬。
或許是在人前忌憚的緣故?那私下裡;會不會同郭氏說一句?
郭氏搖了搖頭:“這個倒是沒說。不過嬸孃雖同她只見了兩回;卻瞧出她是個心胸磊落、大方寬和之人;想來定是有什麼隱情。”
沈瑞也有幾分眼力;也瞧出徐氏不是那種晦暗算計xìng子;是個能為人著想的。
就比如就說昨rì宴客;徐氏做東道;祝允明、魏校、何泰之幾個親外甥出面代姨母陪客;也說的去。
徐氏沒有叫他們出來;除了體恤外甥們、不願讓他們拘謹之外;也是不願麻煩各房族人。
祝允明還好;即便輩分低;可年過不惑;表禮省了也說得過去;魏校弱冠之年;何泰之更是童子;這兩人出來拜見;沈家這些長輩表禮卻是省不了的。
沈家松江八房;不是每個房頭都富庶。rì子富庶的;只有宗房、三房、四房、五房幾個房頭;六房、七房、八房、九房雖也是耕讀傳家;可rì子只比尋常人家略強些。
沈理早年對沈瑞提及京中二房時;對於沈滄夫婦為人行事也是極稱讚。
這也是沈瑞覺得徐氏來的詭異;對於她的安排不痛快;卻也無法對其人生出惡感的原因。
想到這裡;沈瑞原本有些煩躁心情就安生了。
不管徐氏與孫氏有什麼不可言會的淵源;逝者已矣;瞧著徐氏這裡如今對孫氏只剩下愧疚;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為難自己之事。
不過想著二房如今是擇嗣節骨眼;沈瑞便問道:“嬸孃;滄大伯孃那裡可提過什麼時候送我們回來?”
郭氏笑道:“瑞哥這是沒走;就開始想家了?千里迢迢過去;怎也得住個一年半載。不過瑞哥不用擔心;你三哥後年要參加院試;最遲明年年底就會折返;到時你同他一路回來就是;不會耽擱你後年下場。”
沈瑞聞言;鬆了口氣。看來徐氏並未在郭氏跟前流露過讓自己久留京城之意;自己這兩rì深思不安;倒是自作多情。
不過眼見各房頭都盯著二房嗣子之位;郭氏卻全無此意;沈瑞打心裡敬佩。
換做其他人;大好機會在眼前;說不得就找了藉口;“幼子出繼;往後也拉幫扶兩兄長”或是“全哥讀書資質不佳;有了侍郎府子弟身份;走萌恩入仕也是出路”;林林種種;理直氣壯地為了富貴;割捨了骨肉。
並且正如上面各種藉口所說;對於有兩個兒子走科舉仕途的五房來說;舍了一個讀書資質不甚高的兒子換二房對五房幫扶;利益最大。
不是每個母親都能像郭氏這樣;骨肉為重;不起貪心。
就是沈舉人昨晚回來;對他猶猶豫豫地問了那一句;也透出點什麼。若是沈瑞點了頭;說想要做嗣子;說不定沈舉人便“無可奈何”、“愛子心切”地推波助瀾要“成全”他。
郭氏見沈瑞緘默無語;道:“瑞哥可是在想二房擇嗣之事?”
沈瑞點點頭:“雖不知滄大伯孃到底何意;可攜了各房少年進京;怕是到了京城;會有一番熱鬧;侄兒擔心殃及池魚;才想著是不是隨三哥去叨擾大哥、大嫂。”
郭氏聞言;不由沉思。
方才沈瑞提及想去大哥家住時;郭氏並不贊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