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沈本以為沈瑛代表五房出面;一起陪自己往二房說話;沒得到預期目的;真是失望不已。
哪裡需要人傳話?有尚書府大管家李實在;那邊長輩當早知他的來意。
鎩羽而歸。
即便過後沈瑛再關切;沈全也表現熱絡;瑛大奶奶與琦二奶奶也帶了福姐兒與小一輩出來相見;沈也坐不住;尋了託詞從五房回來。
“世態炎涼;人心易變”沈生了半肚子氣;咬牙道。
五房這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即便五房受過太爺恩惠;可人走茶涼;而與五房淵源頗深的沈瑞;如今卻在二房。就算沈瑛、沈全不是為了攀附權勢;只是為了沈瑞;就偏著二房那邊也不稀奇。
沈理那邊呢?論起來;與沈瑞的淵源也不亞於五房。
想到這裡;沈不由心灰;不試一試卻是不肯死心。不過多少也有了準備;要是族人這邊實是靠不住;少不得就要再想想別的辦法。
對於遠道而來的族弟;沈理倒是沒有自持身份;擺狀元公的架子。
其他外籍京官;為了老家的親戚族人打秋風;多少有這樣那樣的煩惱;沈理卻不曾遇到;有嫡支宗房與聲勢顯赫的二房在;即便偶有族人進京;還輪不到沈理這個九房旁支出面。至於同沈理有服的九房堂親;因早年侵佔了沈理這一支的產業;害怕心虛;避之不及;哪裡會主動送上前來礙眼?
因這個緣故;沈理對於原籍來人並無排斥之心;正好翰林院也清閒;在正月十八這日下午就提前從衙門裡回來;打發人請沈家裡來見。
雖說兩家早已出了五服;可沈所在宗房是松江沈的大宗;在沈氏一族還沒有分宗的情況下;沈理對這個族弟便也客客氣氣;叫謝氏帶了幾個兒女出來;與沈這族叔見禮。
沈略有受寵若驚之感;不過因來前早做準備;帶了表禮過來;在族嫂與小輩們面前倒是也周全。
沈理的幾個兒女當年隨曾父母回松江守孝;不過當時一家人居喪守孝;交際本就少;又已經過去三、四年;兩個小的都記得不打真;只跟在謝氏身邊好些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位族叔;只有小林哥兒;離開松江時已經是十來歲;記得真切;應答之間也帶了親切;還問道:“桐哥兒沒有隨著叔父上京麼?”
沈聽了;不免覺得新奇:“小林哥兒還記得桐哥兒?”
小林哥兒點點頭;道:“自是記得;當年小桐哥兒曾帶侄兒在沈家坊那邊玩耍;還認識不少族兄弟……”
對於小林哥兒的友善;沈簡直是意外之喜了。
雖說昨日在五房也是這樣待遇;族兄沒有拿他當外人;讓女眷帶了小一輩出來;可這兩下里的感受卻不一樣。
沈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份希望。
沈這個時候上京;不用想也是有事在身。兩下里見過後;沈理便打發謝氏帶了孩子們下去;問道:“大族伯、族伯母身子可好?械大兄那裡;是不是也在思量起復的事了;可有了什麼安排?”
沈順著沈理的話;面上多了幾份沉重;道:“大哥那裡具體安排小弟並不清楚;小弟初來前;我家老爺、太太都在臥床……”
沈理一時沒想到沈珏身上;只當太爺去世;沈械丁憂;地方上有什麼人為難宗房;蹙眉道:“可是家裡遇到什麼難處?還是松江官場來了新人?”
新人上任三把火;要是個二愣子;拿宗房做筏子;那沈家可就要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