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餘燈舉起雙手,一轉身,就看到徐婭三兩步跨到身前,「不是我帶著她抽菸的!」
徐婭冷笑:「難不成還是她自己主動抽的?」
雲棲久傻呵呵地笑著,把煙掐滅,「我早就抽菸啦」
徐婭:「許蘇白帶的你?」
「不是,我自己想抽就抽了。」
「嘖,」徐婭伸出手指點了點她,「雲棲久,你他媽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每次聞到你身上的煙味,還以為是許蘇白染你身上的。」
許蘇白呀……
說實話,太久不曾與他聯絡,很多時候,雲棲久差點以為,他們已經分手了。
她挑了個日子,抱著花束,前往墓園,停在蘇嫿的墓前,為她獻花,聊起了她的心事。
那天是個陰天,天灰濛濛的,不見陽光,也遲遲等不到一滴雨。
「阿姨,您好,我是許蘇白的女朋友,雲棲久。」雲棲久輕聲說道,「許蘇白不喜歡我這個名字,因為他覺得,雲不可能長久地棲息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他總叫我『六三』……只有他會這麼叫我。」
「當年您叫我救您,其實我有放在心上的,也嘗試過了,只是……真的很抱歉,最後我還沒能救您。」
雲棲久深深鞠了一躬。
「許蘇白說,您的死跟我沒關係。可,我過不了我心裡這關。我知道,我永遠無法求得您的原諒。前來看望您,只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會有這種想法和行為,我自覺挺卑劣的。」
雲棲久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良久,直起身,聲音帶了點鼻音。
「許蘇白跟我說過很多與您有關的事情。他是真的很敬愛您,在您的培養下,他溫柔浪漫,富有情調趣味,很受人歡迎。於我而言,他佔據了我心裡非常重要的位置,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我讀中學的時候,總被人欺負,而且還有個非常討人厭的親戚……這些,都造成了我現在這種自卑敏感又怯懦的性格。
「許蘇白曾跟我說,我在自救……我那時也這麼以為的,所以做了很多我以前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跟許蘇白在一起後,我度過了一段豐富多彩的日子,漸漸變成了我曾經嚮往的模樣。我以為我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但是,一切好像都沒我自以為的那麼好。我加入社團,後來卻和社團成員發生摩擦。我掙脫了我媽和那個親戚的桎梏,後來卻難以跟我媽和解。我跟許蘇白談戀愛,後來卻因他被人搭訕而吃醋,又因不瞭解他的事而跟他發脾氣。」
她抿著唇,緩了會兒情緒,才接著說:
「您不知道,他很早就開始為出國做準備了,卻沒主動跟我提起過,還串通我媽瞞騙我,假裝我媽的口吻,跟我互發簡訊。他這次去美國,也沒跟我說是因為什麼事,而且,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聯絡了。
「他離開前,說他救不了我,我也覺得是。他一直在帶著我成長,可我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到頭來,他還是那個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他,我還是那個自卑敏感的我,吵著鬧著,不是動不動就心懷愧疚地跟他說『對不起』,就是不敢確信他真的會和我結婚,把我納入他未來的計劃裡,還總覺得他是眼瞎了才會看上我……」
「雖然,能看上我,真的是因為他眼瞎。」
雲棲久對著蘇嫿,說了好多好多話。
因為不知道除了她以外,她還能跟誰訴說這些心事。
往後一個月,許家的訊息,頻頻出現在熱搜裡。
先是上市公司月內兩次跌停,再是許瑋因癌症三進手術室,家屬多次簽下病危通知書。
從洩露出的照片中,雲棲久看到了出現在醫院的許蘇白。
他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褲,頭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