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種程度, 已經滿足不了你了?」許蘇白捏著茶盞,瞧她一眼,佯裝恍然大悟, 「啊,也對, 畢竟你憋了好幾年。」
雲棲久又羞又惱:「難道你就有性生……」
話到嘴邊,戛然而止。
那些人說許蘇白自本科之後沒談過戀愛,不代表他沒找過其他女人解決需求。
許蘇白有多重欲, 那方面有多生猛,又有多受女人歡迎, 她不是不知道。
雲棲久垂下眼瞼,沒再看他, 從盤中拿了顆薄荷糖,撕開包裝,丟進嘴裡。
「我也沒有。」許蘇白輕聲說,學她剛剛的模樣, 一口氣灌下剩餘的湯汁。
雲棲久用舌尖把糖抵到左頰,嘀嘀咕咕:「那你不也憋了幾年?還好意思笑我。」
許蘇白也拿了顆薄荷糖,去去嘴裡的味兒,閒閒懶懶地說:「我跟你不一樣。」
「嗯?」
他抽了張紙巾揩拭唇角,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有自己弄過麼?」
一股熱氣直衝腦門,雲棲久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麼?」
「看樣子是沒有。」比起她,許蘇白坦蕩得像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枉我手把手教了你那麼久。」
「誰要你教這種東西了?」
「教學過程中,你不還挺開心的?」許蘇白笑得浪裡浪蕩的。
雲棲久氣鼓鼓地瞪他。
難怪說「飽暖思」,剛飽餐一頓,兩人就在私密的包廂裡,聊起這種私密的話題。
而且兩人捱得挺近,他身上熟悉的氣味一直籠著她,扭頭看她時,她總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湊到她眼前。
可他並沒有。
雲棲久有點心猿意馬,也可能是那一盅湯在作祟,她覺得現在全身都在發熱,血是燥的,大腦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不可描述的畫面。
心跳亂了,呼吸也失了節奏。
她驀然想起徐婭所說的「分手炮」。
感覺更不妙了。
許蘇白盯了她一會兒,斂眸,看了眼手機,抄進褲兜裡,語氣正經了些:「這湯也喝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雲棲久頷首,隨許蘇白起身,拎起桌上打包的兩袋餐盒,走出去。
許蘇白雙手插兜,一派紈絝子弟的懶散樣,引得不少女人齊刷刷地看向他,有個小女孩要不是被家長牽著,興許就跟著他走了。
走出餐館,雲棲久踟躕在原地,沒再跟著他。
許蘇白腦袋後邊兒跟長了雙眼睛似的,站在臺階下方,回頭看她,戲謔道:「停這兒幹嘛?兼職給人當石獅子,能換下次打折?」
雲棲久用手機叫網約車,聞言,瞥他一眼,「你才石獅子呢!該還你的東西,我已經還了,我現在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
「不要!」雲棲久很警惕,「我怕你送我回去,還得跟我算一筆路費。」
而且,他的車都挺貴的,僱他當司機的價錢估計也高得離譜。
那樣她還不如打車回家更乾脆。
許蘇白被她逗笑,走上臺階,趁她不備,一把抽走她的手機,背到身後,「你請我吃飯,我免費送你回家。」
「我不要!」雲棲久欺近他,伸手搶手機。
許蘇白不遂她的願,閃躲兩下。
手機沒搶著,她好幾次差點要撲進他懷裡。
她急得臉都紅了,噘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他的眼神像是氣瘋了的家長在看熊孩子。
可惜「熊孩子」本人不以為意,把她手機揣進褲兜裡,頭往臺階下方斜了斜,「走唄。」
雲棲久一跺腳,轉身下臺階。
一輛黑色卡宴,停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