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在這種情況下,向文書迎來了他十七歲的生日。不好慶祝,楚玉只請了劉氏一家過來吃了個飯便算過去了。
這天晚飯後,村頭的大笨鐘敲響了,那只是一塊鐵片,吊在樹枝上,旁邊繫著一個鐵做的鐘錘,一般有大事才會敲響,但現在既不收稅又不是什麼年節,敲鐘做什麼?
向文書匆匆趕去集合,夜還沒黑透,楚玉把東西收拾好後跟兩個小孩坐在堂屋的門檻上唱歌。
沒多久向文書就回來了,對楚玉道:「說幾個村子合著請了個法師來做法師,一丁五文,明天就得拿過去。」(丁指男性,北宋的丁稅也是男性才交。)
楚玉皺眉道:「法師?哪裡的法師?」
「說是天台山下來歷練的,很有本事。」
天台山?道士?
楚玉並不認為做場法事就能解決問題,一人五文不便宜,還不如拿去買點好吃的,但她如果敢跳出去指手畫腳的,肯定討不了好。
第二天早上向文書便拿了錢去交了,冬季燒炭向文正把炭賣到了縣城,周邊鎮子村落不少,分到族裡也有七八吊錢,因此有那五等戶,或七十以上八歲以下的,都由族裡出了錢。
下午便有訊息傳來說法師已經選好了日子,就在第二天午時正的河邊。有那家裡有病人的,竟是早早的排了隊讓做法事的時候驅邪。楚玉便皺了眉頭道:「這疫症正是會過給別人,一群病人要是聚在一起,那不得交叉感染更嚴重了?」
向文書不懂什麼是交叉感染,只聽說會更嚴重有些猶豫道:「有法師的大神通,應該不會有事吧?」
楚玉道:「人多的地方少去,我們明天都呆在家裡吧,別惹了什麼反倒不美了。」
又去跟劉氏說了,劉氏倒有些意動:「能接受一下神恩便是好的,不可得的機會呢。」
楚玉道:「現下家裡人都安康的,這便是最大的恩賜了。」也不多勸,出門後想了想,還是去跟江家說了一聲。
第二天中午,太陽正大,楚玉吃了飯又在刻她的簪子,她已經刻好一個流雲樣式的,這第二個打算把頭部刻成樹葉樣子的,大樣已經打好,正在慢慢雕刻。向文書曾經說過要給她做一個,她只說是送給其他人的,便作罷了。
正忙著,向文君跑來了,人未至,聲先到:「楚玉你快去看看,他們要把小柔沉江!」
楚玉一驚,忙站起來道:「怎麼回事?這做法事跟小柔什麼關係?」
向文君拉了楚玉便往江邊跑去,向文書也帶了小孩跟著後面追了上去。
做法事的地方在上水村和下水村中間,幾人跑了一會兒才到,楚玉才吃了飯,一路跑過來肚子隱隱作痛,在人群外面喘著。向文君見狀,急得分開人群,拉著楚玉左插右突竟也到了最裡層。
江邊人很多,最裡層基本都是一些病人,圍著一個四十來歲穿著道袍戴著發冠的男人,男人對面是五花大綁跪坐在地上的江小柔,似是已經被嚇傻了,江家三人在另一邊被人捂了嘴巴壓在地上,拼命掙扎著。那男人正念著什麼,前面的案桌上擺了一堆祭品,兩邊插著幾根香燭,間或拿著拂塵在江小柔頭上掃過。
向文君忙拉了楚玉到江小柔身邊,要把人拉起來,一旁有婦女忙去攔著,兩波人推推搡搡,一旁向氏二爺爺叫道:「這成何體統,還不快拉開。」便又有人前來幫忙。
林氏懷孕快生產了,想要給肚子裡的孩子祈福,便拉了向文生一起來,向文君好奇,也跟了過來,一到江邊就看到了江小柔被捆起來的場景,忙不迭的跑去找了楚玉,楚玉上次救了江小柔一命,這次也能救她。
向文書向文生眼見兩人要吃虧,忙上前分開兩人,向文生怒道:「你們也不看看場合,是能亂來的嗎?」
向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