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安帶了人到的時候,打鬥已經進入尾聲。
那兩人再三突圍不過本就有些煩躁,又衝進來了一群拿著火把的壯漢,心悸之餘,手上動作更是慌亂,唐英一腳踢在那人的手腕上,趁機將人拿下。
另一人慌不擇路沖向陸知安,陸知安一個側身,那人就被身後的護衛圍住了。
陸知安吩咐把人捆了,郭蒙從西廂房又拖了一人出來扔在地上:「進來三人,一個不落,都在這裡了。」
陸知安問他:「你們可還好?她呢?」
唐英收劍回鞘,出了垂花門,走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是我。」
床上的雲可人不知是尿了還是餓了,吭嘰兩下翻了個身,見沒人理她,吧唧兩下嘴直接號啕大哭。
雲飛揚驚地從床上滾下了地,角落裡斜斜坐著睡覺的陳許氏也被驚醒了。
唐英聽到雲可人的哭聲裡面夾雜著霹靂砰嚨的聲響,緊接著,門被開啟,露出楚玉半張臉。
「沒事了,出來吧。」
楚玉點點頭,邁出的腳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滾到唐英懷裡。
唐英看她握著簪子的手發白,用手貼了上去,一片冰涼。
「西廂房被破壞得徹底,先去正房睡吧,裡面被子什麼的都是現成的,什麼也別想,好好睡一覺。」
楚玉點點頭,抖著聲音問她:「你肚子可難受?要請大夫把脈嗎?」
陸知安聽郭蒙把事情始末說清楚,正走過來,見楚玉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皺著眉頭問:「可還好?」
楚玉忙把簪子藏進袖子裡,對他施禮道:「還好,多謝陸大人。」
陸知安略一點頭,對唐英道:「把裡面那女人帶出來。」
見唐英進去了,又對楚玉道:「陸遙帶人去了麥秸巷,此番之事我會仔細調查,必會給你一個交代。」
楚玉又抖了一下身體,顫聲道:「有勞陸大人。」
陸知安看著楚玉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放在身旁的手緊了緊,道:「這事多半是受我連累,你……」搜腸刮肚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
楚玉點點頭道:「我猜也是,畢竟我比較低調,又不結仇。」
唐英把還在昏迷的憐憐丟到陸知安腳下。
城裡城外寺廟的晨鐘響起,楚玉捂著嘴打了個呵欠道:「想來是要早朝了,陸大人可別誤了時辰。」
陸知安道:「官家前日便去了獵場秋狩,這些日子沒有早朝。」
楚玉哦了一聲,對陸知安道:「我一夜沒睡,又冷的不行,我先回房休息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問郭爺,他知道的比我多。」
陸知安臉上差點掛不住:「你這是冷的?」
楚玉莫名其妙:「是啊,我要貼在門上看外邊的情況,忘記多穿些衣服,旁邊又是一桶冷水,門縫裡冷風一吹,我差點變成冰棒了。」
陸知安鬆了一口氣:「便沒有什麼事情需得你說明瞭,且去歇著罷。」
楚玉搖搖晃晃地走了,剛上垂花門臺階,就踩到一顆豆子滑了出去,好險沒摔倒。
唐英眼皮一跳,拎著她的手往內院去:「害人終害己!」
楚玉嘟嘟囔囔地抱怨,聲音漸遠,也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郭蒙站在陸知安旁邊,忽然道:「想來是真嚇到了。」
陸知安瞟了他一眼,讓人去套了馬車,將幾人捂住嘴扔上車帶走了。
楚玉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腦袋剛挨著枕頭,眼皮就直打架。
她扭了兩下腦袋,正房臥室裡放的是瓷枕,咯得難受,又不想回西廂房拿枕頭,只往下縮,枕著被角就睡著了。
銀子香水都轉移了,怎麼就沒想到自己的枕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