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了秋,天氣慢慢涼了。
也不知是楚玉終於時來運轉還是怎麼的,蒸餾酒和花香精油的製作出奇順利。
酒只出了五斤左右,楚玉聞了一下,又拿酒提子舀了一些出來嘗味,入口嗆辣,卻也綿長醇厚。
楚玉不喜飲酒,倒也嘗得出這酒著實不錯。
釀酒需要糧食,不許民間私釀,四為樓的酒都是在正店裡買的,葡萄酒也是投了巧,只說是果汁取了酒名罷了。
京城裡水太深,這酒若是拿給陸知安,怕是也保不住,得另外想法子。
曹俌家族排行十一,尚未及冠,時任左班殿直,放班回家,正經過抄手遊廊準備進去東跨院,見到一個小廝手裡捧著一個小小的酒罈子給他行禮,好奇之下問道:「這是要拿去哪裡?」
「回公子的話,是殿前指揮副使李大人著人送來的,說是新出的酒,讓諸位主子嘗嘗味。」
「元伯?他倒是知道我好酒,也不知是從哪裡尋摸來的,給我吧。」
酒罈子上面繫了一塊玉佩,曹俌一看,正是李端懿身上常帶的。
這倒是奇了,他二人都在殿前當值,常有見面,怎麼沒聽他提及過?
曹俌開啟封口布,一股醇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伸出手指蘸了一下放進嘴裡,咂咂嘴,不捨地蓋上封口布道:「這酒我拿走了。」回去讓小廚房做點下酒菜好好喝幾杯!
第二日曹俌當值時正遇上李端懿放班,走過去給了他肩膀一拳:「好你個李元伯,有那般好滋味的酒怎麼也才二斤,還不夠我潤嗓子的!」
李端懿稍一側身,逮著了他的手臂笑道:「什麼酒?又喝酒了?」
曹俌使了個巧勁把手肘撤了回來道:「昨日你不是讓人送過來一罈子酒?嘿,喝得可真過癮,不像其他酒一般軟綿綿的都是水,你哪裡找來的?」
李端懿困惑道:「我沒往你那邊送酒。」
曹俌正準備再打他一拳,聞言愣道:「可是,那下人都說是你送來的。」
李端懿急了:「你喝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送了一罈子酒,不明不白你都敢喝?!」
曹俌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不似做偽,吶吶道:「酒罈上面掛了你常帶的玉佩,喏,就是這一枚,我便想著既是你送來的,當沒有問題,便全都喝了。」
李端懿接過玉佩一看,淡綠色的圓形玉佩上鏤空刻著一朵菊花,兩邊有平安二字,正是當日他留在四為樓的那一枚。
因著事忙,他只讓侍從去送了銀子,那人回稟說是玉佩被楚姓娘子帶回家,過幾日得空了再送回來。他也不在意,並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也沒有特殊的意義,便就此作罷,沒想到現在在這樣的情況下拿回來了。
那麼酒是楚玉送過去的?她是要做什麼?
曹俌見李端懿拿著玉佩若有所思,問道:「怎麼?那酒真有問題?」
李端懿把玉佩放進懷裡道:「你可知京城有個四為樓?」
曹俌點頭道:「我那書呆子十三弟老是琢磨那門口的對聯,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了,怎麼會不知。」
李端懿道:「今日等你放班後我接了你去那邊,到時候就知道了。」
曹俌仍有些搞不清楚情況,道:「那酒到底有沒有問題?挺好喝的。」
李端懿笑道:「那你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
曹俌哦了一聲轉身快步走進皇城,他要遲了:「放班後我在這裡等你,可別耽擱了!」
等倆人慢悠悠到了四為樓已經是酉時初刻,正正是晚膳的時辰。
四為樓裡一片繁忙,李端懿也是第二次過來,池映易正在櫃檯後方寫著什麼,見了他進門後便出來行禮道:「敬請文安,李大人,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