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玉來說,寧世遠就像一隻蒼蠅,毒不死人能噁心死人,只心裡也有些瞧不起他,若是他能光明正大地跑來跟楚玉說,楚玉雖會惱怒他,卻也會覺得這人有那麼一點擔當,畢竟在他們看來,納妾是合理合法合情的。
可就這麼耍心眼在她頭上,還用了寧芸孃的名義,就讓她噁心這人實是個壞胚。
因為「名節」的原因,這事還不能告訴別人。
楚玉也沒想要告訴寧芸娘,若寧世遠真成功將她納入後院,到時候估計死了都找不到兇手——畢竟看了那麼多集的柯南金田一宋慈狄仁傑卷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弄死他不至於,給他添點堵倒是喜聞樂見。
楚玉沒有如約去酒樓,寧世遠一切的計劃都沒派上用場,又擔心寧芸娘真將此事告訴其他人,在酒樓枯坐半晌,特意繞了遠路從楚玉宅子門前經過,見裡邊一片忙亂,停駐了一會,才聽出是唐英早產了。
寧世遠便又對寧芸娘升起了一股信任,只道是自個倒黴,若是能早一天便好了。
待過了幾天,寧世遠見寧芸娘依舊沒來自己宅邸,這六禮已經完成一大半,眼見要納徵,聘禮卻還未準備好,只當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也不在意,只也沒時間去找她說個清楚。
寧老夫人給寧世遠準備的聘銀有三十兩,加上其他東西,聘禮已是不差,寧芸娘也準備了二十兩銀子用作置辦酒席之類的,五十兩銀子砸下去,寧世遠的席面也不能說寒酸。
正躊躇不安時,寧世遠卻忽然收到寧芸孃的紙條,讓他去朱雀門西街的一家食肆見面。
紙條是路邊一個小孩給他的,三四歲的小孩咬著一根糖一問三不知。
其時已近黃昏,正是下衙後回家的時候,路邊倒也熱鬧。
寧世遠幾日沒見著寧芸娘,只想著或是那天說話語氣重了些,她還在與自己生氣,又想著酒樓在鬧市,來往人員不少,就算是楚玉知曉他的想法後設了陷阱,他寧世遠也是不懼的!
遂收了紙條前去往食肆。
食肆並不大,上下兩層樓,寧世遠剛進門,就有跑堂的上來招呼:「可是寧公子?」
寧世遠正打量著食肆的裝飾,聞言微一點頭,跑堂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樓上雅間有一位小娘子等著,請公子隨我來。」
進的雅間一看,卻是楚玉等在裡面,正好整以暇地喝著茶。
楚玉見了寧世遠也不起身,對著對面的位置一昂下巴道:「寧公子請坐。」
寧世遠左右一看,沒見著郭蒙或是其他人,心頭有些疑惑,只想著楚玉一個弱女子,能奈他何,遂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楚玉笑著對寧世遠道:「這家食肆味道不錯,尤其是拿手的幾道菜。我做東,寧公子可有什麼想要吃的?」
寧世遠讓跑堂隨意撿了幾個菜端上來,待跑堂的下去了,冷笑著對楚玉道:「今次可是鴻門宴?」
寧芸娘真的將他賣了!
這事讓他出離憤怒,他以為她哪怕不幫助自己,也會替他隱瞞。
說什麼姐弟情深,也不過如此!
楚玉挑眉笑道:「你不是劉邦,我也不是項羽,沒得項莊舞劍,哪裡來的鴻門宴?不過是聽令姊說你要見我一面,便想讓你達成心願罷了,怎的?寧公子怕了?」
「楚娘子倒是伶牙俐齒,說不得還另有功夫,能讓陸府幾位爺跟著你身後打轉。」
楚玉一手搭在桌上,將上半身傾向寧世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楚玉自是比不得寧公子能謀善斷,只我有些好奇,寧公子敢於算計我,是因為我與令姊的關係,還是因為我孤身一人身後無人護持?」
門口響起敲門聲,楚玉坐直了身子喊了聲請進,跑堂的端著託盤進來,放下酒菜後又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