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賢原也喜歡與人切磋,可因著本朝重文輕武,他在外邊便收了本性,在楚玉莊子上後,楚玉喜歡將他扔給一堆護衛,讓他與護衛講些道理之類的,他反而喜歡與那些人切磋,特別是郭蒙,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其實下起手來可狠了,還竟往疼卻看不出傷痕的地方招呼,李惟賢本也沒與人如何爭鬥過,總是吃虧。
這次也不例外,好在郭蒙下手有分寸,也不至於傷著他。
李惟賢正揉著被郭蒙打疼了的地方去找高老漢,讓他給自己揉搓一番,就看到楚玉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身邊也沒跟著人什麼的,他也忘了疼,忙往前湊,「楚娘子,為何事憂愁?」
楚玉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吭嘰道:「被厹弄的。」
也不管李惟賢什麼反應,逕自離開,留下李惟賢百思不得。
好在楚玉自己溜了一圈,心情也好多了,又回去與池映易商量著端午節可要回城一趟,雖然楚玉留了人在城裡,到底有些事情也要她親自回去打點。
池映易倒是一身輕鬆,楚玉並不想她來回奔波,送往四處的禮由秀秀準備好也就是,她只用安心待在莊子上養病。
五月初四,楚玉便收拾了東西,暗地裡吩咐高嬸子和大夫多看顧著池映易,便先回去城裡。
剛放下行禮,小來就派人來了,道是快活樓出了些許事情,需得楚玉親自處理。
楚玉便又換了男裝。
好在早上她走得早,李惟賢並沒有堵住她,不然將這孩子直接帶到快活樓該有多開心——不知道是大驚失色還是如魚得水。
這次還是柔柔的事情。
柔柔在昏迷了三天之後還是醒了,只每日以淚洗面,舒媽媽勸慰兩句,見她不聽,心裡已是煩了,便丟開手不再多管,小來方才接手,又因為要將快活樓打造成一個販賣訊息的地方,暫時也沒心思去處理她,倒是玲玲一直勸著,好歹讓柔柔每日裡能吃些東西,就這麼吊著一條命。
等小來將事務處理好後再轉頭清理快活樓的人員,見了這麼一位主,養著不合適,本想著發賣了,卻被玲玲給擋住了。
原來在快活樓,柔柔與玲玲倆人是對頭,互相不對付,言語機鋒那是常有的事,沒想到在舒媽媽已經放棄柔柔的時候,玲玲卻出手幫了她。
楚玉進去快活樓,也已不再是原來的屋子,小來特意將後方的小院子騰出來,那地方以後都只接待楚玉了。
楚玉並不知道內情,只一路跟著人進去,見小來一臉嚴肅地坐在上頭,地上跪著玲玲,倆人中間站著舒媽媽,手裡捏著帕子不知該勸誰。
小來見楚玉到了,忙站起身對楚玉道:「原也不想驚動你,只是這些事情總要與你說一聲的。」
楚玉打量了一下屋裡的情況,輕聲問:「不是說是柔柔出事了?怎生是她跪在這裡?」
小來讓楚玉先坐下後才對舒媽媽道:「說罷。」
舒媽媽不怕楚玉,卻害怕小來,聽了小來的話,支支吾吾想說什麼,見小來一個橫眼看過來,便只能大著膽子將聲音提高了些許,「柔柔這般情況,已是沒了活著的想法,葛爺想將她發賣了,可到底在我手下這麼多年,便是養一條狗一隻貓也有了感情,這便想求求楚娘子,能大開善心,好歹能留下她來。」
楚玉又看向玲玲,「她又怎麼會跪在這裡?」
「早前葛爺著人想將柔柔帶走時,被她給擋住了,她說了些許不該說的話,這也是應當的懲罰。」
玲玲在快活樓裡的時間不短,說得難聽點,做的就是那賣笑的營生,不可能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是故意的?
還惹得小來大費周章將楚玉喊了過來?
小來就算是常與三教九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