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君對楚玉的一番話嗤之以鼻,到底臉上還是裝作受教的樣子,乖順地點頭。
楚玉見狀不免失望,只端起茶盞送客:「金城郡君既聽不得逆耳之言,我也不再多費唇舌,金城郡君請!」
金城郡君耍賴:「我腳疼,現在不能動,你不會就這麼讓一個受傷的瘸子離開莊子?」
楚玉提醒:「莊子上有馬車。」
「有馬車也不行,我就是不走!」
楚玉將茶盞放下,雙手環胸笑問:「你真的不走?」
金城郡君咬牙:「不走!」
「行,」楚玉笑開花:「子文他們現在好像是在練習騎射,等下讓人將金城郡君請了去,與那小娘子比試一番,看誰更厲害!」
金城郡君其實是學過騎射的,只是剛入門,與莊子上的小娘子完全不能比,楚玉這是要讓她自己能夠知難而退。
金城郡君自然知道楚玉的打算,若是讓她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也不行,敗給那個她看不上眼的小姑娘也不行,只坐在原地不動。
「怎麼,怕了?」
金城郡君炸毛了:「誰說我怕了?我就是……」
說著聲音就降下去了。
楚玉好奇地問:「你在王府也是這般性子?」
汝南郡王有好多孩子,典型的多子多福的代表人物。
金城郡君癟著嘴:「要真是這樣,我早就讓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那你這是看菜下碟?我有這麼好欺負?!」
楚玉不禁自省了一下,她看起來就是個濫好人?
金城郡君往旁邊移開了目光。
楚玉:……
「我記得汝南王妃好像並沒有太為難你罷?」
金城郡君道:「你才與她見過幾次面,就為她說話?」
「按常理來說,你不過是汝南王府裡一個庶女,就算被冊封成了郡君,汝南王妃想要對付你,可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她好嘛還把你送到我莊子上?」
「那是皇叔下的命令,她不得不聽。」
楚玉回想了一下:「你我第一次見面,好像就是因著她想把你送到姑子廟去?」
金城郡君點頭。
「那你做錯了什麼讓她起了這樣的心思?」
金城郡君還沒想好怎麼說,楚玉又道:「找個好一點的藉口!」
金城郡君很有誠意地回答:「因為我在五姐姐的衣裳裡藏針。」
楚玉眼睛都快要脫窗:「你那時候才幾歲?!」
「十歲。」
楚玉瞠目結舌:「你倒是真敢!」
金城郡君掐了掐指甲:「是她先罵我的,可是到最後王妃只處罰了我一人。」
楚玉一拍几案:「那是王妃仁慈,若是我,說不定直接就把你手給砍斷,什麼不好學學那些個汙七八糟的東西!」
金城郡君手往袖子裡縮了縮。
楚玉又道:「你很討厭王妃?」
金城郡君不開口,楚玉也不催促,過了一會兒,金城郡君才難以切齒一般低聲道:「她……總是喜歡為難我們,好的東西我是沾不上邊,壞的事情卻拿我出氣,我……我,我不喜歡她。」
楚玉很隨意:「她又不是金銀銅錢,不用人人都喜歡的。」
「可是她是我母妃,我的一切都要她作主。」
「所以你就學會了曲意逢迎?」
金城郡君不說話。
楚玉喝了一口水,將茶盞重重放下:「我說你是不是恨錯人了?」
金城郡君看著她。
「她是汝南郡王名正言順從王府大門口嗩吶花轎抬進去的,她是那屋子的女主人,你們才是他們夫妻感情的後來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