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兒。他一直嗜酒如命,很少管顧過家裡。曹氏從十三歲開始,就當起了家,所以在曹氏跟前,他是說不上什麼話的。
“爹,您可記清楚了!”曹氏雙目陰沉地對曹安說道,“您就算喝酒喝得快死了,都得給我記清楚了,海堂是我們家的兒子,當初是我抱他回家裡來的,養活兒他的人也是我,不是您!您能撿了個便宜兒子給曹家繼承香火,您就該偷著樂了,誰讓您跟娘生不出兒子呢!要是您連這點都記不清楚,那別怪我翻臉不認您這親爹!”
曹安這下有點慌了,忙討好地說道:“我就是給秦梨花那小銀婦氣糊塗了!我哪兒會真的把這事說出去呢?要說,也是跟自家人唸叨幾句罷了。”
“您最好往後都別再提了!要是海堂起了疑心,我可真的不會再管您了!”
“行行行,”曹安忙點頭道,“我不說了,我往後一個字,不,半個字兒都不說了!海堂是我兒子,他是我親親的兒子,這總行了吧?”曹氏這才緩和了口氣,說道:“拿衣裳去隔壁響兒屋子裡換吧,當心著涼了。”
“哎!”曹安起身走了兩步後又折回來問了一句,“梅枝,你能不能給爹漏個實話,到底當年你是從哪兒把海堂撿回來?”“您問這個做什麼?”曹氏不客氣地瞪著他問道。
“哎喲,你別多了心去了,我不是擔心嗎?我們家養了海堂快二十年了,萬一他親爹孃找上門來認了他回去,那我們不是白養,不對,是你白養了他一場了嗎?”曹氏忽然有點傷感,垂下眼簾說道:“您放心,他親生父母不會來找他的。”
“為什麼?”
“死了。”曹氏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字。
“啊?”曹安吃驚地問道,“他父母都死了?是這附近的人嗎?就因為這樣,你才把他抱回家的?”
“橫豎您只要知道,海堂的親生父母不會再來找他,這就行了!您大可以放心地當他親爹,明白了嗎?”
“哦……”曹安有點失望,本打算從曹氏嘴裡再問點海堂的事,可看曹氏那臉色是不打算多說的,只好先拿了衣裳去隔壁換了。
曹安走後,曹氏陷入了沉思當中,掰著指頭數了數,自言自語道:“說起來他們的忌日也快到了……海堂又出了山……來不及去拜祭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曹安換好衣裳後,回到曹氏屋子裡,喝了個熱茶問道:“海堂他們這趟去得去多久?”
“半個月左右,馬六說了,要在城裡都得多待幾天。往常都是圖便宜,把皮子販給鎮上的霍老七,叫他賺了不少差價。這回,馬六要親自去城裡尋個買主,長期往來。對了,爹,您今天來找紅菱做什麼?”曹氏盯著曹安問道。
“沒什麼……”
“別跟我說您是來瞧她身子的,這話問豬豬都不信!今天好在是秦梨花撞見了,還顧忌紅菱的顏面不會往外嚷嚷,要是別人瞧見了,指不定能傳出什麼難聽的話呢!”
“橫豎你都問了,我也只好照實答了。你娘心裡不痛快呢,說紅菱肚子李那個誰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種。要生出來像別人,那不是丟死我們曹家的臉嗎?我就想嚇唬嚇唬她,嚇得她小產最好,也沒起別的心思!”
曹氏翻了個白眼,說道:“還沒起別的心思?今天您要真把紅菱怎麼樣了,別說海堂會跟您翻臉,秦梨花和謝滿庭都不會放過您的!您和娘真是……我都沒話說你們了!”
“那就看著紅菱把孩子生下來?你娘是一百個地不答應!”
“回去吧,這事我自有主意。”“真的?你打算怎麼辦?”“橫豎您回去喝您的酒去,往後少來莊上走動。再碰紅菱的話,我可不給您半個銅板了!”“那你得給我個話兒呀,我回去好跟你娘交差不是?”
曹氏沉思了片刻後,說道:“你就跟娘說,別再這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