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瞪了他一眼,將明月放在草上,已經快地將她的手臂袖子扯開,俯身就給她吸毒芑。
谷雋剛想制止,想了想又咽下了,趕緊到風離馬上找藥,還好,馬上花老爺子曾經給配的蛇藥還有半小瓶,他趕緊拿來遞給風離。
風離接過藥丸,現明月的唇閉得死死的,他低咒了一聲,一邊塞了一顆藥丸到自己口中,用谷雋遞過來的水弄化了,然後俯身撬開她的唇度了進去。
感覺明月嚥了下去,他才起身,用同樣的方法弄化了另一顆藥丸,然後吐在明月的頸上,用指尖輕輕地抹勻蝟。
明月的脖頸上已經留下一條長長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朵邊,他看著,目光復雜,也不知道對谷雋還是對自己說:“這笨蛋,為了匹馬都這樣拼命,我是不是怪錯了她?”
谷雋看看昏迷不醒的明月,又看看滿眼不捨的風離,跟了風離這麼多年,他當然懂風離糾結些什麼,就輕輕一笑說:“可能吧!如果當時爺你在她身邊,我想她也會拼命去救你的!”
風離沒說話,捧起明月的手,手上的布條已經被蛇身上的汁液腐蝕得殘缺不全。幸好手上全是這些包紮著的布條抵擋了,否則這人的手又是慘不忍睹了。
他將藥細心地塗滿她的手,撕下自己的衣服一層層裹好,又脫下自己的大麾將她包了起來,將她抱上了馬。
谷雋挑挑眉,跟著上馬,聽到風離長嘆了一聲說:“谷雋,人和人之間是不是就像這蛇和解藥,一物降一物?”
谷雋轉頭看他,看到風離將明月抱在身前,低頭看著她,明是對自己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如果我有剋星,她就是我的剋星!唯一的剋星!”
谷雋沉默了,似乎真的如此。從見到南宮明月開始,風離會笑,會怒,會打人,他變得和以前的風離越來越不同,可是又越來越像人。
不再是孤獨、只為了保護北宮而活著的清心寡慾的神,他有了七情六慾,也有了自己的剋星。
儘管他越來越喜歡現在像人的風離,他離他們越來越近,可是他也怕這個風離走過了頭,變得離他們越來越遠!
真是矛盾。
“如果我能活很久很久,我不會允許這樣的剋星存在……是不是就因為我活不長了,所以即使她違逆我,我也縱容她,就因為我知道世間除了她,我再也找不到另一個會真實對我的人?”
風離長嘆:“這樣喜歡一個人,被她氣,為她怒,為她失常,痛苦,甚至想親手掐死她,卻又想將她擁在懷中,享受那短暫的甜蜜……這些都是世間男女歡愛的真正本質嗎?”
谷雋苦笑:“爺,我還沒女人,不能體會你所說的這種感覺是什麼,無從給你建議……只感覺你對王妃是又愛又恨啊!”
谷雋有些意外風離第一次和自己談私人感情,也知道,這可能是他憋了很久,實在困惑才出的感嘆,他不是真的需要答案,只是單純的需要有人傾聽一下。
愛時捨不得她受任何苦,想把自己能給她的東西都給她!就為彌補自己不能陪她長長久久……
恨的時候恨不能在自己懷中掐死她,然後跟著她葬在一個美麗的地方,讓她安安寧寧地在自己懷中躺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他的魔障……他的劫!
如果幾世的輪迴,一生活著的苦就是為了等到與她相遇,那麼他這樣死去也不冤!至少他終於遇到了她!
雖然遲了很久,至少讓他在死前體會到了愛一個人的酸甜苦辣,否則他的人生豈不是蒼白很多?
如果有下一世,還有這樣的幸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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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還沒睜開眼,就聽到碧雁的低哭,她蹙眉,她怎麼也來了。
“江姨……那王爺和你不是都沒救了,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