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狀告我的父親,寵妾滅妻,為了妾室害死結髮妻子。”
“請問大理寺,可否受理!”
今天是蘇青玉母親下葬的日子,與侯府有來往的人家都過來送葬了。
其中,就有大理寺卿。
蘇青玉此刻就跪在大理寺卿面前。
她一身孝衣,頭扎麻繩,雙手舉著狀紙,身形單薄的,好似風一吹就會跑。
可她跪在那裡,卻又是那樣的堅決。
蘇青玉的大伯,負責在前面主持大局。看到蘇青玉的舉動,聽到蘇青玉的話,差點沒有跳出來,“玉丫頭,你……你在做什麼?”
“大妹妹……”侯府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聽到蘇青玉的話,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瘋了,他這個妹妹瘋了。
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別說侯府的人,就是大理寺卿以及前來送葬的賓客,也被蘇青玉這突如其來的告狀,給驚得不知如何反應了。
眾人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蘇青玉,忍不住懷疑自己看錯了、聽錯了。
大理寺卿稍好一點,他愣了一下,就冷靜下來了,“你……要狀告你的父親?”
“大人,我這侄女因母喪,腦子不好,你別聽她的。”蘇青玉的大伯思連忙給下人使眼色,“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大小姐扶進去。”
“哦哦……”下人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蘇青玉是飛快地開口,“我很清醒,我的腦子也很好,沒有壞!”
“我要告我父親,寵妾滅妻不配為官!”
蘇青玉再次將狀紙舉高,以示決心。
大理寺卿見蘇青玉態度堅決,侯府的人又勸不住,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子告父,杖五十,你確定你要告嗎?”
蘇青玉不聽勸,大理寺卿自是不滿的。他就是看在宋相的面子上,過來送一個葬,卻不想惹了這破事。
女告父,前所未有。
可眼前這個告父的,是宋相獨子的未婚妻,他還不能不管。
“大理寺受這樁案子,我就願受杖責。”蘇青玉熟讀刑律,哪裡不知,狀告親生父親的後果。
她這一告,前程、名聲全都沒了。
她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此刻她不後悔。
“你說你父親寵妾滅妻,為妾室害死髮妻,可有證據!”大理寺卿一陣頭痛,他不想受理這種家務事,可蘇青玉大庭廣眾之下告狀,他也不能直接說不管,只能故意為難蘇青玉。
卻不想……
“我有!”蘇青玉取出昨晚陸九淵給她的卷宗,呈到大理寺卿面前,“皇城司親審的案子,前因後果都在上面,請大人鑑閱!”
正是因為這卷卷宗,她才敢告。
不然,就憑她嘴上說,不會有人信。
“這,這……”大理寺卿不承想,蘇青玉手上還真有證據,還是皇城司的卷宗,一時間驚得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本想問,蘇青玉怎麼會有皇城司的卷宗。想到皇城司的神秘與獨特性,大理寺卿又生生忍住了。
這不是他能打聽的事!
卷宗有問題,自有皇城司去查。
大理寺卿強忍著不安,開啟蘇青玉呈上的卷宗。
這一看,大理寺卿的臉就白了。
“啪”的一聲,大理寺卿飛快地合上卷宗,怒瞪了蘇青玉一眼,“此事,我要進宮,請聖上定奪!”
話落,不給蘇青玉說話的機會,大理寺卿拿著卷宗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又快又急,彷彿身後有惡狗在追。
其他賓客,原本還覺得蘇青玉告父不應該,見大理寺卿這般慎重,不由得好奇起來,“皇城司的卷宗上寫了啥?”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