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京城,去見一些人,去問一些事。”
不需要萬巡州安慰,蘇青玉自己就平復了心情,將所有負面的情緒壓下。
她看著萬巡州,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當初在侯府她就說了,她娘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高高在上的宸妃,高高在上的帝王,為他們宣洩他們的不忿要殺她們母女,可她們母女有什麼錯?
如果皇上與她母親真的是被調包的,那錯的也是那個調包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不是她母親這個本該是金枝玉葉,卻被丟棄的可憐人。
柿子挑軟的捏,皇上與宸妃報復不了太后,就拿她們母女出氣,她們母女何其無辜。
萬巡州沒有勸說,只冷靜地道:“娘子,不能衝動。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現在沒有自保的本錢,貿然去京城,很有可能我們還沒有到京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的外祖父不就是得罪了京中的貴人,才會死。
那個所謂的貴人甚至都不需要動手,只需要露個面,就能嚇得他外祖父自盡而亡。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京城她能回,憑她過往的關係,也能勉強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個安,可去了又能如何?
她只能看著她爹嬌妻美妾、高官厚祿,只能跪在離皇后最遠的外殿,遠遠地給皇后請個安。別說問個明白、要個說法了,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世道就是這般殘酷,當你身份地位不夠的時候,別說要個公道了,你連發聲的機會都沒有。
那些大人口中的律法公正,給的是那些不需要公正的貴人們。
蘇青玉一直都懂,正因為懂,正因為看的明白,她一直活得那麼痛苦。
——
程元伯得了宮裡採買的活,訊息一傳出去,程家宮燈鋪子又熱鬧了起來,來往的客人似乎都忘了,他先前抽獎造假騙錢的事。
程元伯的宮燈鋪子裡,客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好幾個大商人都找上門,要找程元伯訂過年用的宮燈。
他們的要求也簡單,“我要定太后娘娘壽辰上用的燈,你們得給我做一模一樣的。當然,除了民間不能用的龍鳳燈,旁的都要一模一樣。”
宮燈鋪子今天來的客人,全都是衝著太后壽辰宮燈來的,掌櫃熟練地應下,“客人放心,我們程家宮燈那是宮裡都認可的。我們保證到時候交給你的宮燈,與太后娘娘過壽用的燈一模一樣。客人你一共要六十六盞宮燈,一共八百九十七兩,勞煩你這邊把銀子付了。”
“什麼?不是付定金,是 要把銀子全付了?你們這也太過分了,你們能不能跟萬家蠟燭鋪子學一學,人家只收一點定金不說,下定的早還能給減錢。我這什麼都沒有看到,就要把宮燈的銀子全付了,你們這著實不合規矩呀。”
宮燈鋪子的掌櫃一點也不慌,“客人你說笑了,那萬家鋪子出的蠟燭是好,得了京中讀書人的追捧,可我們程家的宮燈那可是太后娘娘都喜歡的,是獨一份的好東西。客人你說,這幾個夫子的喜歡,那能跟太后娘娘比嗎?”
掌櫃的一臉倨傲,壓根就不把客人的不滿當回事,“當然,客人要是不願意付清銀子也沒有關係,客人可以等過年時候,再來我家鋪子買現成的。就是小的不敢保證,到時候客人你還能不能買到了。客人你也看到了,我們程家宮燈鋪子生意有多好,有多少想買一盞我們程家的宮燈。”
“就是,你不定就讓一讓,我們還等著呢。”
“這還定不定呀!不就是幾百兩的事嘛,我剛付了上萬兩的銀子,你看我說什麼呢了。”
這話不假,鋪子裡擠滿了人,這些人都是來找程家訂宮燈的。不過他們稀罕的不是程家的宮燈,而是掛在宮裡,為太后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