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側躺在床上,沒一會就感覺疲憊。
他眯著眼睛,總感覺自己快要不行。
若不是屁股總是隱隱陣痛,怕是已經閉上眼睛睡過去。
屋裡頭靜悄悄,季白沒由得思索起來。
姐姐在蕭府現在過得如何?
若是給他下毒的,真是蕭老夫人,那姐姐便危險了!
季白翻了個身,換成另一邊側著躺。
他支著腦袋,垂著眸眼。
若是自己將命不久矣,那以後姐姐的安危,必然得要蕭天燼好好守護著。
蕭天燼和姐姐在一起沒有……他們相處得應該還不錯吧。
不對。
蕭天燼這個混賬東西,半夜悄摸著溜進他房間,對他上下其手。
豈不是背叛姐姐!
季白心裡不得勁,一會覺得對不起姐姐,一會又想痛罵蕭天燼。
一會又想起,蕭府那片桃林現在已經結了桃子。
可惜他沒口福,嘗不到。
季白嘆口氣,平躺在床上。
身體上的痛,能讓他暫時清醒清醒。
他很怕自己睡了一覺就醒不過來。
自己若是死了,爹孃多傷心,姐姐肯定也傷心。
還有蕭天燼……
他會不會傷心?
正胡亂想,滿山一頭汗地回來覆命。
“少爺,結果出來了!”
迷糊的季白精神一振,眼睛瞪得比剛才大。
他心跳快了幾分。
瞧著喘著粗氣的滿山,知道他是一路跑回來的。
趕緊讓他先坐下歇一歇,未等滿山開口,季白開口:
“現在就別在乎那些禮儀了,快些坐下,喝口水,慢慢跟我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平復心情。
片刻後,他抬眼,壓抑住緊張的心跳。
表情平淡地問道:“結果如何。”
滿山掏出懷裡的紙包,一層層開啟。
“小的拿著少爺給的這兩樣東西,尋了三個大夫,結果都一樣。”
他拿起那隻玉鐲。
季白心跳漏了一拍。
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少爺,這支玉鐲……嗯……”
季白見他支吾,心裡緊張得不行,急著問道:
“這支玉鐲怎麼了?”
滿山歪著頭,仔細回想著大夫說的話:
“大夫說這支玉鐲細膩油潤,色澤溫柔猶如謙謙君子,是玉中上品。”
季白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
他出口阻止滿山:“先別評價這支玉鐲,我問你,這支鐲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季白吐出一口濁氣。
他真是要被滿山急死了。
聽到這支鐲子沒問題後,他心下重重鬆懈下來,竟然還有點小興奮。
“有問題的是這條紅珊瑚項鍊。”
滿山一臉沉重,眼裡帶著怒氣:“三個大夫都說,這墜子應該是泡過附子煮出來的湯藥。
而且,紅珊瑚是非常嬌貴的東西。
這一經熱水煮過,顏色必定會變,甚至變白。
所以,這後來的顏色也是加了料重新染制的,且這些紅色顏料也是帶著毒。”
原來如此。
季白明白了,紅珊瑚經過毒物浸染,天長日久戴在身上,必定會滲入面板……
蕭老夫人!
這東西是蕭老夫人送他的好東西。
到底為何?
他與老夫人無怨無仇,老夫人會視他為眼中釘,要害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