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輕輕咬了咬紅唇,沒有說話,嘴角卻多了一抹的難以抑制的笑意。
曾夫人聽曾鏢頭答應了,不由大喜,趕緊的回到裡屋,坐在兒子曾端清身邊,柔聲道:“兒啊,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爹已經答應了,託媒去跟古先生商量,娶三妹給你作媳婦,高興不?”
曾端清眼睛立即瞪大了,鼓鼓的差不多要爆裂出來似的:“真的!你不哄我?”
“當然是真的!”曾夫人微笑,轉頭看了看跟進來的丈夫曾鏢頭,“老爺是吧?”
曾鏢頭點點頭:“你可以安心養傷了,等傷勢好了,才能拜堂成親啊!”
“那,那現在就託媒去!快啊!”
曾夫人愛憐地嗔道:“深更半夜的,人家媒婆都安歇了……”
“趕緊的叫起來啊!”曾端清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
“那人家古先生也已經睡下了,還是明早吧!”
曾端清忽然想起了什麼,急聲道:“不,不用找古先生說!他作不了主!得找三妹的父母說去!”
“為什麼?”
“三妹不是那姓古的的丫鬟,我聽說,只是她們家租種了先生家的田地,為了少收租子,便讓三妹照顧他的。算不得他家的人,所以三妹的婚嫁,姓古的作不了主。”
“什麼姓古的!”曾凌梅一旁俏臉上佈滿冰霜,“古先生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說話客氣點嗎?”
“只要他不阻攔我娶三妹,我,我當然可以對他客客氣氣的,那怕讓我磕頭認罪都行,要是他敢阻攔,我就……”
“行了!”曾鏢頭也聽不下去了,怒道:“不管如何,救命之恩比天大!你都不該對古先生不敬!你要是這樣忘恩負義,我寧可沒有你這個兒子!”
曾夫人趕緊拉著兒子的手,柔聲道:“你爹說的沒錯,咱們可不能做那種忘恩的事情。你至少得說話客氣著點。人家古先生救你的命,連一文錢都沒有收呢!”
曾端清見父親當真發怒了,也不敢再頂嘴,對曾夫人道:“娘,你趕緊請媒婆去跟三妹的父母提親,啊不,只要跟她父親說就行了。她母親已經去世了。他們住在城隍廟裡的。”
“哪有三更半夜商量婚事的!”曾鏢頭板著臉道:“明早再說!你安心養傷!”說罷,袍袖一拂,轉身出去了。
曾鏢頭決定的事情不能改,曾端清只好噘著嘴不說了。
次日。
天一亮,曾夫人便叫了僕從去把縣城裡的劉媒婆叫了來,這劉媒婆能說會道,曾夫人很是信賴。跟劉媒婆在屋裡一陣的嘀咕,劉媒婆笑吟吟答應了,帶著曾夫人準備好的一大捧盒的吃食,由兩個僕從抬著,在兩個帶刀鏢師的護衛下,出門前往城隍廟。
曾凌梅也跟著去了,因為劉媒婆她們不認識寧三妹的家人,而在冰雹災難的時候,曾凌梅曾經跟曾端清一起去過城隍廟,見過寧三妹的父親和哥哥。
大雪依舊飄飄揚揚的下著,街道兩邊已經很難看見災民,他們都找能躲避風雪的地方去了。雪很深,一路艱難地終於來到了城隍廟。
一進城隍廟,就聽到院子裡到處都是哭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再看看牆角,把劉媒婆他們嚇了一大跳,只見院牆根下面,一排排的放著無數的赤條條的清一色乾瘦變形的屍體!長長的一直派到盡頭,無論男女老幼,差不多都是被扒得光光的了。也不知道是他們的親人扒走的,還是其他人偷走的。
再仔細看,便可以發現,屍體下面還有屍體!露出了光光的手腳。很顯然,下面的屍體放著,被大雪覆蓋之後,又成了平的了,又可以在上面放屍體。
這些死去的,都是在這場大風雪中,因為連續很多天挖不到野菜充飢,也沒有得到救濟,沒有吃的,以至於活活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