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喉嚨滾了滾,仿若沙漠旅人渴望甘霖。
距離拉近到最後一厘米,許未手指幾乎要把江硯白的衣擺扯爛了。
在一片混沌之際,在無盡燥熱之中,一抹沁入心神的涼意猝不及防地溫柔地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緊張、忐忑、混亂、糾結、不耐……
所有的負面的情緒在這絲涼意中無所遁形,又瞬息之間被淨化消彌。
江硯白在用額頭抵著自己的額頭。
涼涼的,好舒服。
許未睫毛顫動著,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
然而他還是好熱,這一點涼意根本解決不了什麼,他想要更多。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一刻自己有多急切,一直攥著江硯白衣擺的指尖忍不住在對方的腰腹上撓了撓。
「你怎麼還不——」他聲音也有絲迫不及待。
江硯白像是安撫小貓咪一樣,手指在許未的腺體上輕柔地捏了捏。
剎那間許未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順著脊骨抽了出去,但環在身上的屬於江硯白的手臂支撐著他,讓他沒有狼狽跌落,只是緊緊地依靠著對方的懷抱。
江硯白的額頭還貼著他的額頭,聲音在許未的唇邊漾開:「乖。」
「別亂動。」
「馬上就好。」
許未不知道江硯白所謂的馬上是多久,他也忘記了計時。
渾渾噩噩的腦子因為難得的清涼而有了思考的餘地,他開始在想,江硯白是在醞釀嗎?他是不是不好意思?
他遲來地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行為似乎又野了點……好像一直以來他都過於放蕩了些……
江硯白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流氓?
啊……
好不容易稍稍緩解的燒灼感因為罕見的臊意再度躁動起來,許未本就殷紅的臉頰更紅了分,簡直像是要滴血了。
但他不敢再催了,不然顯得他未免……過於飢渴了些……
他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著,緊貼著的額頭突然離開,許未詫異地抬眸:「?」
只見江硯白無奈地笑了,語氣有絲不易察覺的縱容:「你是不是傻?」
許未:「你罵我?」
江硯白:「你沒發情。」
「你只是發燒了。」
許未:「……」
他大腦空了一瞬,跗骨的熱意也凝滯了片刻,臉上的表情更是呆愣住了。
秒鐘嘀嗒嘀嗒嘀嗒,終於和分針一起轉到了20的數字上。
許未遊離天外的魂總算歸了位。
許未:「!!!!!」
「發燒?」許未原本虛弱的聲音驟然被注入了力量,音調也拔高了些。
「嗯。」江硯白安撫似的用手掌輕拍了拍許未的脊背,「那晚空調開得低,早上山裡涼,漂流你又掉進了水裡……」
他不緊不慢地為許未一一細數著,耐心又溫和:「昨晚回宿舍,你是不是照常吹空調吹了個爽?」
許未心虛了,他何止空調吹了個爽。
當時他腦子裡全是陰魂不散的江硯白,最後他乾脆洗了冷水澡以讓自己冷靜。
看許未的反應江硯白便明白自己猜的沒錯,懲罰似的又在許未的腺體上輕捏了一下,道:「你能不能長點心?」
「嗯?」
麻了。
物理與心理雙重含義。
許未已經不想要這層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了。他嘴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話,只發出啞啞的聲響,像個智障。
兩人正僵持著,教室外忽然傳來了緊湊的腳步聲,還有熱鬧的笑罵聲,是做完操的同學們回來了。
!!!
許未幾乎是第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