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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頁

「你是不是……」顧言禮欲言又止。

江硯白聞言,露出溫和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顧言禮清楚江硯白的德行,他不是在掩飾,而是壓抑的興奮。

江硯白神色愉悅,調酒的動作優雅流暢,彷彿藝術。

猩紅的血液一般的雞尾酒調製而成後,江硯白才分出心思回了顧言禮的話。

「猜這杯叫什麼?」

顧言禮看了看酒液,又看了看江硯白,只覺得這層層疊疊的紅跟江硯白眼底的隱晦顏色如出一轍。

像是等待著狩獵的獅子。

「叫邀請。」江硯白舔了舔犬齒,目光中隱隱蘊著絲興奮。

「現在我要去邀請了。」他端起酒杯,離開了吧檯,朝著坐在沙發上看人打牌的許未一步步走去。

許未不知道身後來人,正覺得一直支著看不舒服想要後靠,卻不期然壓在了某個搭在沙發椅背上的手上。

他錯愕回頭,就撞上了江硯白的深邃的雙眼。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許未抱歉道,卻被江硯白打斷了。

「喝嗎?」江硯白將手裡調製好的瑰麗的雞尾酒遞到許未跟前,「我親手調的謝禮。」

「嘗嘗?」

「你還會調酒?」許未驚訝了,竟然有點後悔剛剛沒去看江硯白調酒,像江硯白這樣的人,調酒的動作肯定很具有觀賞性。

「那我試試。」許未酒量不算好,但卻是個喜歡什麼都嘗一下的酒瘋子。

他欣喜地接過酒,亮晶晶的雙眼流溢著比酒液還漂亮的光華。

許未先是淺淺的品了一口,微微的酸澀沾上舌尖,慢慢化開成了深藏的淺淺的一點甜膩。

這杯雞尾酒的層次豐富,以至於他一下不能品出所有。

許未忍不住又抿了一口,紅而晶瑩的酒液沾在他的唇瓣上,恰似露珠在玫瑰花瓣上抹開,嬌艷到淋漓。

江硯白含笑欣賞著這幅畫面,像是畫家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他沒有出聲,只想靜靜觀賞。

「江狗!」喊麥完的林徵突然吼了一嗓子,「今天你必須給我唱一首歌,否則你就是對不起我!」

「對!江老闆給個面子!」

「江老闆來一個!」

喧鬧洩洪般衝散了這一刻的靜謐,江硯白抬眸看去,鏡片遮掩下的眸光看不出喜怒,嘴角明明噙著笑意,卻讓人探不清深淺。

「對哦,江老闆不唱不合適吧?」許未也來了興致,難得跟著起鬨。

「想聽?」江硯白凝視著許未的眼睛,彷彿只在問他一個人。

許未點頭:「這誰不想啊?」

「好。」

歡呼聲中江硯白接過了話筒,拉過一個長腳凳,坐在落日燈邊。

話筒裡他帶著磁性的嗓音傳來,一字一句,有種繾綣的味道:

「我不太會唱歌,一時想不起唱什麼。」

「嗯……就唱我最喜歡的一首吧。」

「你聽得到。」

許未捏著酒杯的指尖驀然一緊,剛剛那一瞬間,他有種江硯白在看他的錯覺。

好像對方的眼裡,只剩下了他。

許未沒來由的心慌,連忙猛喝了口酒藉此壓下慌意,卻被沉澱在下層的濃鬱味道沖得腦子轟然發熱,臉頰也燒了起來。

「有誰能比我知道

你的溫柔像羽毛

秘密躺在我懷抱

只有你能聽得到

還有沒有人知道

你的微笑像擁抱

多想藏著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

江硯白的歌聲在這一時間響起,溫柔繾綣、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