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顧言禮欲言又止。
江硯白聞言,露出溫和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顧言禮清楚江硯白的德行,他不是在掩飾,而是壓抑的興奮。
江硯白神色愉悅,調酒的動作優雅流暢,彷彿藝術。
猩紅的血液一般的雞尾酒調製而成後,江硯白才分出心思回了顧言禮的話。
「猜這杯叫什麼?」
顧言禮看了看酒液,又看了看江硯白,只覺得這層層疊疊的紅跟江硯白眼底的隱晦顏色如出一轍。
像是等待著狩獵的獅子。
「叫邀請。」江硯白舔了舔犬齒,目光中隱隱蘊著絲興奮。
「現在我要去邀請了。」他端起酒杯,離開了吧檯,朝著坐在沙發上看人打牌的許未一步步走去。
許未不知道身後來人,正覺得一直支著看不舒服想要後靠,卻不期然壓在了某個搭在沙發椅背上的手上。
他錯愕回頭,就撞上了江硯白的深邃的雙眼。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許未抱歉道,卻被江硯白打斷了。
「喝嗎?」江硯白將手裡調製好的瑰麗的雞尾酒遞到許未跟前,「我親手調的謝禮。」
「嘗嘗?」
「你還會調酒?」許未驚訝了,竟然有點後悔剛剛沒去看江硯白調酒,像江硯白這樣的人,調酒的動作肯定很具有觀賞性。
「那我試試。」許未酒量不算好,但卻是個喜歡什麼都嘗一下的酒瘋子。
他欣喜地接過酒,亮晶晶的雙眼流溢著比酒液還漂亮的光華。
許未先是淺淺的品了一口,微微的酸澀沾上舌尖,慢慢化開成了深藏的淺淺的一點甜膩。
這杯雞尾酒的層次豐富,以至於他一下不能品出所有。
許未忍不住又抿了一口,紅而晶瑩的酒液沾在他的唇瓣上,恰似露珠在玫瑰花瓣上抹開,嬌艷到淋漓。
江硯白含笑欣賞著這幅畫面,像是畫家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他沒有出聲,只想靜靜觀賞。
「江狗!」喊麥完的林徵突然吼了一嗓子,「今天你必須給我唱一首歌,否則你就是對不起我!」
「對!江老闆給個面子!」
「江老闆來一個!」
喧鬧洩洪般衝散了這一刻的靜謐,江硯白抬眸看去,鏡片遮掩下的眸光看不出喜怒,嘴角明明噙著笑意,卻讓人探不清深淺。
「對哦,江老闆不唱不合適吧?」許未也來了興致,難得跟著起鬨。
「想聽?」江硯白凝視著許未的眼睛,彷彿只在問他一個人。
許未點頭:「這誰不想啊?」
「好。」
歡呼聲中江硯白接過了話筒,拉過一個長腳凳,坐在落日燈邊。
話筒裡他帶著磁性的嗓音傳來,一字一句,有種繾綣的味道:
「我不太會唱歌,一時想不起唱什麼。」
「嗯……就唱我最喜歡的一首吧。」
「你聽得到。」
許未捏著酒杯的指尖驀然一緊,剛剛那一瞬間,他有種江硯白在看他的錯覺。
好像對方的眼裡,只剩下了他。
許未沒來由的心慌,連忙猛喝了口酒藉此壓下慌意,卻被沉澱在下層的濃鬱味道沖得腦子轟然發熱,臉頰也燒了起來。
「有誰能比我知道
你的溫柔像羽毛
秘密躺在我懷抱
只有你能聽得到
還有沒有人知道
你的微笑像擁抱
多想藏著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
江硯白的歌聲在這一時間響起,溫柔繾綣、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