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過桑湛,“阿湛哥,跟我走吧。”
桑湛跟著巴童走出書房,就聽到背後砰的一聲,心裡撓過貓爪,想回頭看又努力忍著。大白天的關什麼門,這兩個人關係真的就像李公子說的一樣只是舊識而已嗎?不過就算不一樣,又關自己什麼事兒呢?可是……
到底沒忍住,桑湛回頭望了一眼,果然是房門緊閉,不留縫隙。
“阿湛哥我也是佩服你,竟然一點都不怕九爺,我跟你說啊他以前在皇城哦……誒?人呢?”巴童嘀咕著走了一段見桑湛沒跟上來,又折回去喚他:“阿湛哥,走吧?”
桑湛收拾心緒抬腳跟上巴童,溫和地笑笑,“嗯,走吧。”
房門在桑湛拐過牆角之後被推開一道,鄭書畢十分不雅地扒著門框,認真地感嘆:“你們倆現在怎麼個情況,他對你不像一般的樣子啊。”
李善鴻不予置否,他自己還沒搞明白呢。
將懷中的盒子放到鄭書畢書桌上,李善鴻避開另說,“管好你自己吧。”
鄭書畢看也不看,遠遠繞開書桌,就好像那是什麼妖魔鬼怪似得。盤腿坐在榻上,鄭書畢撐著下巴狀似隨意問道:“你來不會就是想給我送個破盒子吧,拿走拿走。”
李善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鄭書畢眼睛大,睜久了容易澀,對視中先敗下陣來。
略顯狼狽地別開臉,鄭書畢悶悶道:“我聽著呢。”
李善鴻走到桌前,開啟盒子,開口道:“趙家那群沒腦子的開始動了,近年來姜家子孫無心政事,朝上退了不少人,現在朝中頂的上用的也就你叔叔了。”
鄭書畢的叔叔是當朝護國將軍,手握三十萬兵權,守衛邊疆半生戎馬。自古功高蓋主並不是好事,在邊境穩定之後鄭將軍便班師回朝,接風宴當眾請辭,希望換的君主信任保得家族安穩。然而天子極好功譽,並不願留人口舌,三番推阻,這兵權依舊牢牢握在鄭將軍手中。自鄭書畢少年,朝中各派就明裡暗地拉攏鄭家。鄭家傲骨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但帝王多疑,多年來飽受猜忌,鄭將軍只得虛居高位,慢慢隱退,現下已經是不過問瑣事了。
“叔叔手握重兵沒錯,但現在也已經半隱退了,能頂什麼用。”鄭書畢不想將家人再牽扯到檯面上,年少得志他早已位居要職,求陛下將他遠調也是為了對各宗勢力表明態度,離開權力漩渦中心,只求保全鄭家。
“老大除了你也沒誰能指望了。”李善鴻把盒子裡的一個錦袋丟到鄭書畢懷裡,鄭書畢不急著開啟,隨手甩到一旁,“那你這是要回皇城了?”
“我要晚些回去,有些事要處理。”李善鴻輕撫了把腰際懸掛著的玉佩,“最多半個月,我會回去。”
“桑老爺子?”鄭書畢想到之前從巴童那聽來桑湛他爹的事,心裡有了幾分瞭然,“半個月夠嗎?”李善鴻答應的是到桑湛他爹……為止吧?
“屆時我自會向他們說明。”李善鴻急著離開,並不代表桑老爹要“離開”,他更願意看到的是桑老爹長命百歲,至於半月之後要怎麼安排,到時再說。
“我知道了。”
李善鴻拉開房門,一隻腳已經跨出門檻,抬頭望了望牆外,青山鬱鬱蔥蔥冒了個尖尖,映著蔚藍澄澈的晴空,溫暖又幹淨,果然比宮裡的風景更令人留戀,“你會回去的吧。”
鄭書畢順著李善鴻的目光,感嘆道:“這兒真是養老的好地方呢。”
李善鴻喉間溢位幾聲輕笑,“是啊。”
“皇城見。”
鄭書畢嘖了一聲,朝李善鴻遠去的身影比了比拳頭,齜牙恨恨,真是不省心。手自覺摸上錦袋,將裡頭裝著的東西拎了出來。是一塊龍形玉珏,龍口微張,龍身佈滿雲雷紋,霸氣難掩。對著太陽懸在面前,溫潤通透,眼熟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