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排在中間的貨車現在成了全隊中的最後一輛,羅森呆滯地站在車板上,身體保持一種詭異的平衡直立不動。
射來的箭像是躲著他似地從身邊經過卻傷不到這傻子分毫,他呆呆的望著後面追趕而來的強盜和已經消失了的籠車,眼神發散流著口水。
“團長,我們的……我們的……貓……又丟了。”羅森傻乎乎地還樂出了聲,聽見他聲音的克勞狄斯氣得破口大罵。
“廢話!你個白痴!現在這種情況,能活一個是一個了,誰還管什麼貓了!”
無論馬車跑得多快也不抵強盜們輕裝上陣,他們不再射箭以免傷到自己人。一個穿著破舊鎖甲的強盜揚著馬鞭追了上來,很快便與羅森所在馬車平齊。
他抽出一把劈柴的砍刀,而在車板上直挺挺站著的羅森就像是待宰的魚肉一樣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反應。
安雅扭著頭朝著他喊了聲“小心!”,羅森才終於意識到了些什麼,斜著眼睛看向強盜。
強盜也被羅森這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嚇了一跳,手裡握著的刀短暫地頓了頓最後還是朝著羅森的腦袋砍了出去。
孩子們被嚇得連哭帶叫,駕車的侏儒也是急得滿頭是汗。
就當切薩雷和安雅都以為這個傻個子已經要一命嗚呼的時候,羅森竟然抬起手,用兩根手指像是捏住了一隻蟲子一樣輕鬆地捏住了朝著他砍來的刀刃,現在輪到那強盜驚得出汗了。
看似輕輕地一扯,那單手就能壓制住雄獅的怪力將砍刀從強盜的手中奪了過來,另一隻手伸著就要去抓住那強盜的衣服。
正常人絕對不會在疾馳的馬車上冒著失衡的風險做出這種舉動,但羅森的腦子可不是正常人。
強盜嚇得側拉韁繩想要趕快拉開距離,身下的馬匹無法在狹窄的土路上及時地做出反應,一蹄陷進路邊草坑裡,連人帶馬直接摔進林子。
剛剛替羅森鬆了口氣,更多的強盜騎著馬趕了上來,甚至有人再次從林子裡竄出直奔切薩雷他們的馬車。
那人身上穿著一襲閃著銀光的輕甲,頭戴著面盔。
從裝備來看至少是這夥爛人的小頭目,強盜穩著速度讓馬匹與馬車保持平行,而自己則緩緩找著平衡從馬背上站起身來,縱身一躍,雙肘掛在了車廂頂部的邊緣。
情況不妙,切薩雷也趕緊找著平衡努力地從車廂上站起身,看著對方即將爬上車頂,若是貿然衝過去自己也會有掉下馬車的風險。
他將骨杖拿在手裡,用力向著腳底一敲,骨頭的底端和金屬的頂棚相撞發出一聲“咚”的一聲悶響,但也只有幾縷少的可憐像是草根似的菌絲響應了切薩雷的召喚,一路從車輪爬向車廂又流向切薩雷的骨杖。
這裡距離地面太遠,而且馬車的飛速運轉讓地面的菌絲根本反應不過來,就算是轉而用魔法也是一樣的道理,在這種場地根本發揮不出作用。
安雅似乎看出了問題所在,穩著身子剛要爬起來幫助切薩雷,卻被切薩雷手中的骨杖突然攔住。
“不必,你繼續抓牢,這裡交給我就好。”說著,那身著輕甲的強盜也在此時爬了上來,從腰間的劍鞘抽出劍刃,看著眼前拿著根棒子就想要反抗的男孩忍不住笑出聲來。
從體型來看那人正值壯年,無論是對於平衡的保持還是裝備及力量的優勢,對方都顯然更勝一籌。
強盜像是諧謔般地緩步接近切薩雷,面盔下傳來威脅的聲音。“我可不喜歡殺小孩,你幹嘛不自己跳下去呢?”
而當看向一旁扶著車沿的安雅,常年在這鬼地方出沒的劫匪哪裡見過富人家的小姐,沒見過那般的膚白貌美的臉蛋和美麗清澈的眼睛,強盜的口氣又變得輕浮起來。
“哎喲!這倒是個好看的女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