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沒想到自己說完後,季恆韞突然大笑起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雖然都說季恆韞脾氣好沒架子,但混到季恆韞這個份上,圈內也沒人敢小瞧他便是。
季恆韞自然看出了鏡子裡化妝師的忐忑,他擺擺手,“只是覺得很有意思。”
化妝師見他沒生氣,臉上還有止不住的笑意,猜測自己也說錯話之後,便也緩和了臉上的神色,“是季老師認識的人嗎?”
“不熟。”季恆韞道,他低頭掀開了劇本。
化妝師也知道這是對方不願意再聊下去的意思,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
岑鬱套著長款羽絨服外套,來到了劇組找到的這間棋牌室。
內部的裝飾都按照顧翰音的意思,重新做了一些改動,岑鬱到的時候,群演早已經坐在了棋牌室裡,都是些附近的老鄉,偶爾有幾個年輕人在裡面。
又能玩牌,又能拿錢還能看人家拍戲,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個好差事。
岑鬱到的時候,顧翰音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站在一側,看見他之後打了個招呼。
岑鬱把身上的羽絨服遞給謝瑾堔,露出了裡面的衣服。
或許因為是在室內的緣故,所以錢艾格穿著的是一件毛衣,款式普通,袖子口還脫線。
他的頭髮帶著一些沒光澤的乾枯,頭頂的黑髮長出來了,髮尾枯草,頭頂帶著幾天沒洗頭的油光——剛剛髮型師特地做出來的——岑鬱低頭看了下自己,“可以嗎?”
顧翰音在片場的時候話比以往還少。
他戴著手套,不知道是冷還是單純不想和別的東西接觸。
“可以。”顧翰音道。
然後岑鬱便進入到了片場之中,顧翰音在遠處的監視器後面,看著螢幕裡呈現的畫面,在他的示意下,岑鬱進組之後的第一場戲開始。
……
岑鬱坐在椅子上,他一手摸著麻將,一手抽出了兜裡的煙盒。
特地把煙盒甩在了棋牌桌上。
旁邊幾個年輕人看見了之後立即道——
“錢哥這是發財了?”一個寸頭道,“這煙都抽上了。”
岑鬱漫不經心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上。
他一腳踩著凳子,從兜裡掏出火柴,點燃香菸之後深吸了一口,這才抖抖火柴,把燃燒完的火柴扔在棋牌室地上。
他咳嗽了幾聲,又清了下嗓子,“別磨嘰,想抽就自己拿。”
他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才道,“最近看上了個肥羊。”
桌子上的三個人分別拿了煙,岑鬱盯著他們的動作,眉頭微蹙,顯然是一副肉疼的模樣,但裝習慣了的錢艾格顯然喜歡窮大方,直接等到另外三人拿走了煙,四個人在桌面上吞雲吐霧起來,岑鬱才把那一盒煙又放到了自己的右手邊。
“什麼肥羊?”寸頭又問。
“你不知道?”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瘦猴,“前幾天檯球室來了個做生意的。”他咳嗽了一聲就往地上吐了口痰,“一出手就是這麼個數。”
他比劃了五個手指頭。
“這麼大方?”寸頭猛吸一口煙,然後看向岑鬱,“我記得嫂子就在那臺球室?”
岑鬱聽到林美麗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他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曲著腿坐著,“什麼嫂子,玩玩的。”他不在乎地說,然後又眯著眼睛道,“我看那老東西就是看上林美麗了。”
“什麼玩意兒。”他罵了聲,“打個檯球就給塞了五個圓子的小費?當自己什麼洋種呢?”
剩下三個人互相對了下眼色。
這兒的人都知道,錢艾格除了賣盜版碟,便是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