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太尷尬了。
岑鬱說出臺詞的瞬間就開始腳趾摳地,他覺得如果他是這車裡的另外兩個人估計已經開始抱著手機,直播和朋友吐槽,順便微博豆瓣小地瓜全部都發一遍,吐槽自己的同事是個徹底的LOW男。
為了讓他們的帖子更加火爆,岑鬱繼續加碼——
“嗯?我怎麼聽到洗衣機聲音了。”他沒事兒找事。
“你是不是沒用手洗,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衣服一定要手洗!”
虞莘玉的聲音有些委屈,“沒有啊,老公你聽錯了吧。”
“我真的在給你手洗呢,你聽。”
說著語音裡傳來了一陣搓衣服的聲音。
岑鬱的目光看向了前座的二人,卻沒在倆人臉上看見什麼明顯的表情——不愧是成熟的社會人,都這麼能裝。
夠了,停止這場鬧劇吧,岑鬱覺得自己這戲演得也是突破自我了,撂下一句——
“行了行了,在同事車上了,別狡辯了掛了。”然後就飛速結束通話了語音。
而當他說完的那一刻,樓柏川也開著恰好離開了地下車庫,岑鬱坐在後座,等著第一個開口詢問的人。
卻沒發現前面兩個人彷彿剛剛暫時失聰了一般,居然沒人打聽,沒人好奇,沒人鄙視?!
……媽耶,大城市的打工人好悶騷,這都能不八卦?!
岑鬱的目光看向了駕駛座的樓柏川,對方的手扶在方向盤上,袖子落下的時候,恰好露出了手腕間的那塊手錶——這也是後續的重要道具。
岑鬱發現樓柏川偷家,就是因為在自己家裡發現了這塊手錶!
見樓柏川好像專心開車,沒發表任何意見的意思,岑鬱坐不住了……他目光看向了自己正前方的高瀾鳶,眼神裡都是懷疑。
這不是你大學崇拜的學長嗎?
你學長崇拜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
似乎因為岑鬱在後座的目光太過熱烈,前方的高瀾鳶突然回頭——
“岑哥你吃嗎?”他掏出了一條橘子糖,“餓了的話吃這個墊墊肚子。”
“……”不是兄弟,你就沒別的想說的?
剛剛對話那麼炸裂,就一點感想也沒有??
岑鬱腦袋裡都是想法,卻又實在沒辦法說出來,只能伸手拿了一顆對方遞來的橘子糖,“謝謝。”
“對了岑哥。”高瀾鳶轉頭看向岑鬱。
他的臉在光線下恰好有一半隱匿於了暗處,他衝著岑鬱笑了下,“剛剛打電話的,岑哥你物件?”
呵呵,來了。
岑鬱心想,果然這人還是憋不住,他目光又看向了那一邊的樓柏川,卻沒想到與對方在後視鏡裡的視線恰好對上,雖然樓柏川好像只是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後座,但岑鬱知道——
彆嘴硬了哥,你真的好奇死了對嗎!
“不。”岑鬱輕笑了下,他剝開糖紙,把那顆糖果塞到了嘴巴里,舌釘恰好與硬質的橘子糖觸碰了下,“我室友。”
渣男發言,岑鬱想,兩個人都這麼對話了,他都能說出對方只是室友,這不十足渣男嗎?
他原先以為高瀾鳶怎麼也會批判自己一下,卻見對方點點頭——
“那確實有些過界了。”
“只是室友為什麼要問這麼多。”高瀾鳶這話偏心都快偏到海里去了,“岑哥你在和人合租嗎?恰好我這有一套房子離公司近,我一個人租的話有些吃緊,不如你搬過來我倆合租,房租還能更便宜點。”
岑鬱咬著嘴裡的橘子糖,“不。”
“好可惜啊。”高瀾鳶說,“要是岑哥你和我住一起,我倆還能去看我朋友那個樂隊現場呢。”
“什麼樂隊現場。”先前一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