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岑鬱也是發現了自己問話裡的歧義,很快他又加了一句,“你願意當我的秘書嗎?”
黎崇鶴在聽到岑鬱問他“你願意嗎”的時候,就已經眯起了眼睛。
在聽到對方找補的後一句話時,並未立即做出回應。
當看見岑鬱利落地跳到臺上的那一刻,黎崇鶴的腦袋裡已經轉過了諸多念頭,他甚至不願意去分神思考身旁的白矜鈺又想出了什麼壞點子,只是看著岑鬱慢慢從副部長的手上接過了話筒。
他想這件事需要對岑堔說嗎?
他猜測岑堔多半是不高興的。
岑鬱的發言也完全不出乎他的預料,甚至在他的無數次預想裡,岑鬱就應該是這麼“狂妄”,只是當岑鬱說自己需要一個秘書的時候,黎崇鶴稍微有些愣神。
他在腦袋裡猜測岑鬱想要的人選。
也許是蘭曜——他知道這位偽聖母總是與岑鬱形影不離。
他想過許多人,就連那個叫做姜彥的學弟都想到了,卻沒想到岑鬱說出了他的名字……那一瞬間,黎崇鶴想,這大概是岑鬱的報復,對方想用這樣的手段戲耍自己。
他不該上當的。
黎崇鶴對自己說,岑鬱討厭beta,對他更是沒有好臉色,幾次的對話裡都是火藥味滿滿。
他心底這麼清楚,但在岑鬱問他“你願意嗎”的時候,他心底還是給出了自己另一個答案。
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什麼肉麻的“我願意”……黎崇鶴面對眾人打量的目光,他猜測到他們在想些什麼,多半是覺得岑鬱想要惡整自己,而自己也絕對不會答應。
那他們恐怕要失望了,黎崇鶴心底難得有了些惡作劇的情緒。
“合作愉快。”黎崇鶴在眾人的視線下,對著岑鬱點頭,答應了岑鬱的邀請。
……
瘋了!
當坐在部長的辦公室,看著站在自己身旁低眉順眼,一副逆來順受模樣的黎崇鶴時,岑鬱的腦袋裡就冒出了這麼兩個字。
他坐在椅子上,表情深沉。
“我要做什麼?”岑鬱還是覺得不懂就問。
黎崇鶴似乎並不意外他的這個疑問。
他思索了片刻,便把舍監部的職責說了一通——
岑鬱聽到某個關鍵詞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點名……?”岑鬱指著自己,“我還要去點名?!”
帝國軍校的系統自動就能錄入每晚歸來的學生名單,怎麼可能還需要部長去點名?!
“這是傳統。”黎崇鶴道。
“每個新上任的部長,都需要去宿舍點名。”
這確實不是假話,畢竟帝國軍校歷史悠久,舍監部的部長在上任第一天的晚上,要去各個宿舍點名更是不成文的規定——所有人都遵守的那種。
岑鬱仔細回憶,倒是想起當時黎崇鶴剛剛擔任部長的時候,也去過岑鬱宿舍點名。
只是岑鬱懶得理他,再加上那會兒宿舍裡的人都在,所以黎崇鶴沒怎麼逗留,便離開了他們宿舍。
“所以只用做一次?”岑鬱又問。
“新生入學之後也需要。”黎崇鶴解釋道。
然後他也不管岑鬱能不能記住,又繼續說了許多舍監部平時需要做的事情,總歸事情繁瑣,大大小小各方面都有涉及,岑鬱聽了便覺得頭大。
乾脆往後一趟,“那你來。”
黎崇鶴表情不變,“我現在只是秘書。”
“秘書難不成就不能幹這些事情?”岑鬱嘀咕,“況且我們都不說,誰知道是你做的。”
他推開椅子站起來,“我先回去,困了。”
黎崇鶴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就要離開的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