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就出現了問題,醫生給出的報告是間歇性精神病。
嚴嘉恩看著走來的人,身上穿的牢服髒兮兮,好像很久沒洗過的樣子,頭髮凌亂髮幹,嘴角還帶著淤青,想必在這裡經常會有人欺負他。
黃守善在對面坐下,傻愣愣地看著他們,眼神呆滯,也不好奇他們是誰。
監獄的獄警在他們身邊說:“黃守善的情況時好時壞,正常時候跟普通人一樣,但是不正常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有時候還會大小便失禁,連上廁所都不會。嚴警官,我估計你們是問不到什麼的。”
嚴嘉恩跟獄警道了謝,然後拿起電話看著黃守善,他傻傻地就這麼坐著,也不動。
項羽有點急:“這可怎麼辦?咱們大老遠來一趟,難道空手回去?”
“先別急,試試看吧。”嚴嘉恩看著黃守善指了指他手邊的電話,又做了個拿起來的動作。黃守善還是那副表情,可奇怪的是他真的按照她的做法去做,把聽筒放到了耳邊。
項羽嘿了一聲,嚴嘉恩笑著對黃守善說:“你好,我是嚴嘉恩,是一名紀實類作家。我想將你的事寫成一本書,現在需要你提供一些素材給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黃守善沒說話,只能聽到他的喘氣聲。
嚴嘉恩繼續說:“當年的那場“血人案”轟動本市,而現在我市又發生了同樣手法的案件……”
話還沒說完,黃守善突然開了口,聲音很嘶啞:“有人模仿我殺人,有人模仿我殺人,有人模仿我殺人……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起來,口吻語氣間竟有種自豪驕傲得意的感覺。
嚴嘉恩接著他說:“是的,有人模仿你殺人,你不覺得這種行為是在藐視你麼?在本市,你是唯一犯下“血人案”的兇手,將被害者從頭到腳的剝皮,是你想出來的殺人手法,可是現在卻有另外一個人在模仿你。他不是崇拜你,他是在抄襲!”
黃守善的笑聲嘎然而止,臉上沒有表情地看著她。
“不僅如此,他連殺害的目標都跟你一模一樣。這次的被害者年紀29歲,是個家庭富裕的女孩兒,死前兇手給她灌了安眠藥,將她從頭到腳剝皮,手法甚至比你還要精準熟練。黃先生,他在挑釁你,他用了更加精密的手段讓警方無法查到他的身份,你的歷史將被打破,你不再是唯一的一名“血人案”兇手。”
……
半個小時後,嚴嘉恩和項羽走出監獄大門。
她抬頭看了眼太陽,終於明白為什麼刑滿釋放的人走出來會看太陽。雖然太陽是一樣的,可是心情不同。監獄這個地方會給人一種莫名的莊嚴和壓抑,走出來才是真的放鬆,真的自由。
“嘉恩,黃守善真的會聯絡你麼?他都已經是精神病了,我怎麼覺得希望不大呢。”
嚴嘉恩笑了笑:“他會聯絡我的,這件事跟他是不是精神病沒有關係。你想想,當初他犯案後逃到新疆,不僅沒有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反而自己做起了生意,如果不是有人找他鬧事,我想他現在都不會被警方抓獲。從他的行為上,可以看出他內心其實個很自傲的人。再加上他家裡的環境優越,更是養成了一種目中無人的狀態。這種人,十分要強,看不得別人比他好,同時也受不了別人看不起他。我幾次跟他強調“血人案”“唯一”這兩個字眼,就是在無形中給他施加壓力,讓他明白,他不再是這個“唯一”,等他變回正常人以後,他會跟我聯絡的。”
……
回到警局,他們剛走到辦公室外就聽到裡面傳來鄧橙橙和夏季的爭吵聲。
嚴嘉恩推門一進,兩個人同時噤了聲。鄧橙橙低著頭好像在擦眼淚,她沒看他們,直接跑了出去。夏季的臉色也不好,氣憤地將手機扔到地上,然後人就坐在椅子上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