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費盡心力關懷備至,結果竟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他實在想不通,一個人居然會為了生理需要下這麼大一盤棋。
這是什麼惡趣味?!
世界上那麼多人,何苦跟他過不去?!
玩弄他的感情能為對方帶來什麼?
嘲諷的快感嗎?
呵。
掌心的刺痛令肖冶耳清目明。
這世上果然沒有真正的愛情。
怪就怪自己被糖衣炮彈砸瞎了雙眼,活該忍受這份屈辱。
門內的聲音愈發甜膩。
肖冶忽然有一股衝動,他向前走幾步,緩緩推開主臥的門。
高檔木門靜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門內的兩人毫無知覺地繼續他們的遊戲。
眼前的畫面令肖冶呆愣在原地。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雖然早已猜到這個結局,但親眼所見仍舊震得他神魂盡失。
他不想看見這副畫面。
可雙眼卻不聽使喚地緊緊盯著勾聯在一起的兩人。
心臟停止跳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經凝固。
肖冶忘記了呼吸。
幾秒過後,他的好朋友,19年來第一次讓他感受到真摯友誼的人,對他關懷備至的顧竹年轉頭看見了他。
瞬間睜大的雙眼顯現出一絲驚慌錯亂。
肖冶以為對方還算有點良知。
可下一瞬,顧竹年像狐狸一般彎下腰枝,胳膊支在床上,一手託著下巴抬眼看著他笑。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明明是仰視的角度,眼神裡卻滿是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得意。
原來如此。
肖冶心裡發出一聲冷笑。
原來如此。
愛情是假的,友情也是假的。
他一個孤兒怎麼配擁有愛情和友情呢?!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他怎麼能如此狂妄自信地認為祁氏集團的天之驕子祁爵是真的愛他?!
他怎麼能如此不自量力地以為顧氏集團的尊貴少爺是真的拿他當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自己不過是他們的玩物罷了。
他向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祁爵卻在這時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慌忙推開顧竹年,不顧對方跌在床上的痛呼聲,隨手套上一件睡袍追出來,喊道:“小野,小野你別走,你聽我說!”
肖冶回過頭:“什麼都不用說了,就這樣吧。”
他轉過身,深吸一口氣,繼續往玄關走。
握緊的雙拳隱隱發抖,他想感受到些許疼痛,可掌心早已被指甲扎得麻木。
顧竹年至少比祁爵坦誠。
祁爵想要從他身後抱住他,又想起這會令他難受,只能從身後拽著他的t恤下襬:
“小野,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主臥裡無人問津的顧竹年套上睡袍追出來,還踩了一腳地上的黑色t恤。
他故作驚訝道:“小野,你怎麼來了?剛才…”
祁爵偏頭瞪他一眼:“你閉嘴!”
然後,他幾步繞到肖冶面前,慌亂無措地抓著肖冶的肩膀:“小野,你聽我說,真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肖冶揮開他的雙手:“你不用說了,我就是假清高。”
“不是的,小野,不是這樣的,我就是,我就是,當時…”
顧竹年走過來,臉上掛著兩滴晶瑩的眼淚,楚楚可憐地說:“小野,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