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真的如此簡單嗎？

&ldo;秦人兇惡，上將軍也是知道的吧。右將軍也只是為我大燕效忠而已，卿家可莫苛待了他。&rdo;

&ldo;臣，唯。&rdo;

恐怕危在旦夕的，是燕國吧。

&ldo;上將軍的鋒芒過盛了，若要保得周全難免要謹言慎行一些。我知道上將軍又怎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可燕國還需要您，您若死了，燕國，也就不復存在了。&rdo;

那個人說的話，從來都沒有錯。若是他死了，燕王會任用誰做上將軍呢？舉國上下，賢臣不是遠走便是被殺，徒留一群酒囊飯袋，倘若沒有那個人，只怕他，也早成了一抔黃土。

&ldo;你為什麼又幫燕國，又不幫燕國呢？&rdo;

☆、第13章

&ldo;小郎君，給點吃的吧。&rdo;從燕都到平江，這一路上，所見饑民越來越多。

&ldo;老伯，這姑娘怎麼了？&rdo;那跪著乞食的老丈後面躺著一個小姑娘，頭髮散亂，只有胸口微微起伏，一副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嬴祁突然出口詢問，倒引得聞昱一陣詫異。自那事之後，嬴祁已有好些日子未曾關注過外事。

老人嘆了口氣道：&ldo;她父親原是秦國人，也不知怎的，官府突然要抓城裡的秦人，這孩子的父親便入了大牢，孤兒寡母的，自是不好生活，這燕秦交戰了一個月，城裡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她母親沒熬得住，也去了，只剩她一個了。

唉，也是可憐。&rdo;嬴祁低頭愈加仔細地注視著女孩，一雙琉璃色眼睛中似乎起了一絲波瀾，喃喃問道：&ldo;燕秦的孩子？&rdo;

老人趕忙點點頭，嬴祁看了看聞昱的臉色，道了聲：&ldo;怪可憐的。&rdo;從胸口掏出了半塊剩下的餅，遞給老人，道：&ldo;這孩子，歸我們了。&rdo;

老人自是千恩萬謝，將那半塊餅一下子全塞進了嘴裡，朝著嬴祁與聞昱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聞昱自始至終沒說話，只低頭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眉心有一顆痣，脖子雪白。

嬴祁給女孩餵了些水，朝聞昱問道：&ldo;阿昱你那裡可還有吃食？&rdo;

聞昱略顯冷漠，一反常態道：&ldo;只怕我們還未走出燕國，便要餓死在這裡了。&rdo;說著將懷裡的餅扔在女孩身上。

嬴祁也不惱，掰了些餅蘸了水遞到女孩的嘴裡。

&ldo;你過來，我有些話要說。&rdo;聞昱站起身來，拉過嬴祁走到一邊，低聲說：&ldo;這姑娘身份不簡單，郎君速速把她扔了。&rdo;

嬴祁搖頭，隨著言語臉上露出一種炙熱之色，那神情，聞昱曾在遠在鹹陽的秦宮裡見過，也曾在燕王的臉上發現過。那是一種對權利的渴望。

&ldo;她，可以幫我報仇。&rdo;嬴祁說話的時候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聞昱，一個沒有權利和軍隊的人無論是什麼身份，在亂世裡，都被註定了成為犧牲品的命運。

他的前半生，從出生，到現在，一直處於被支配的地位，他以為是他對父王和秦國的愛迫使他為了秦國無怨無悔，可是他發現他錯了。

聞昱皺眉道：&ldo;郎君這是引火燒身！我們自身尚且不能保全，談何……&rdo;

&ldo;她是大將軍鹿螚的子嗣。我幼時曾見過他的兒子，這孩子與她父親極像。鹿將軍的幼子十年前與燕女私奔，若是他不幸罹難，這孩子可就是大將軍唯一的孫女了。&rdo;

秦國鹿螚，手握重兵，共有三子，除了幼子，滿門皆是忠烈，二子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