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碟片自身旋轉而太陽軌道不變,當這個地點轉過四分之一圓周,它離太陽昇起降落的位置就最遠,於是便迎來了冬季;當這個地點再繼續轉四分之一圓周,它又離太陽轉到背面(日落)的位置就最近,於是就到了第二個夏季。再接著轉過四分之一圓用,又一個冬季便來臨了。
於是,在“環海”周邊的大陸,一年始於“豬守夜”,隨後的一季是從“立春”到第一仲夏(“小仙夜”),接下來是“立秋”,跨越一年正中間的一日“歷苦日”,然後是第二冬(也稱為“紡錘冬”,因為這個時候,太陽依紡錘旋轉的方向升起)。隨後是第二春,緊跟著的是第二夏。“休耕日”標誌著第五季的開始。傳說中,休耕日的夜晚,巫師和女巫也要臥床休息。飄搖的樹葉和夜晚的霜凍拉近了下一季“回冬”的腳步,於是,又一個“豬守夜”走近了,彷彿冬日裡閃耀的冰晶。
因為碟片的中軸受不到近距離的日照,中軸地永遠因在恆霜裡。相反,碟片邊緣的島圓卻是陽光充沛,氣候宜人。
在碟形世界上,一碟周有八天,光譜有八色。“八”在碟形世界帶有相當濃厚的神秘色彩,巫師決不能提起這個數字。
為什麼會存在上述情況,具體原因不得而知。然而,在這個碟形世界上,為何上帝總是遭到咒罵而非膜拜,關於這,才是真的頗不容易理解。——原注。】
布拉伍德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先發制人了。
“趕緊走吧,你!”馬上的人道,“我沒工夫理你,懂嗎?”
他四處環視了一下,又說:“你的那個邋里邋遢、愛往暗處鑽的跟班兒呢?躲到哪兒去啦?我的話也是對他說的。”
鼬子一步邁到馬跟前,盯著這個傷痕累累的來客。
“哦,怎麼會!這不是靈思風巫師麼!”鼬子話音裡透出歡喜,同時不忘把這來客對自己的描述暗記在心——以後再跟他算總賬,“我就覺著我聽著耳熟嘛!”
布拉伍德往地上啐了一口,把劍收進鞘中。跟巫師攪在一起不值當,他們通常都是一文不名。
“不就是個蹩腳巫師麼,說話口氣倒不小。”布拉伍德低聲咕噥。
“你不明白,”巫師話音裡帶著倦意,“我快被你嚇壞了,嚇得脊樑骨都直不起來。問題是,我今晚早已驚嚇過度。我的意思是說,只要等我從剛才的恐慌中恢復過來,我肯定有工夫好好表現一下我對您的恐懼。”
鼬子指了指那一片火海。
“你剛從那裡逃出來?”他問。
巫師用燒得發紅、掉了皮的手揉了揉眼睛,“火剛燒起來的時候我就在那邊。看見他了麼,後面那個人?”他轉身指指漸漸走近的那個旅伴。那個人騎在馬上,每隔幾秒鐘就被顛出馬鞍一次。
“怎樣?”鼬子問。
“是他引起的。”靈思風只簡簡單單地說了這麼一句。
布拉伍德和鼬子看著那人,那人只單腳套著鐙子,一路顛過來。
“縱火犯,就他?”布拉伍德發了話。
“不,”靈思風說,“不完全是。但他是這麼一種人,打個比方說,在電閃雷鳴開了鍋的時候,他敢在暴風雨中穿著溼銅甲,站在山頂上大喊‘神都是混蛋’,引得閃電劈向大夥兒。有什麼吃的麼?”
“我們有雞肉。”鼬子說,“想吃的話,你得多告訴我們點兒事才行。”
“他叫什麼?”布拉伍德問。布拉伍德說話的時候,老比別人慢半拍。
“雙花。”
“雙花?”布拉伍德道,“這名字真怪。”
“你,”靈思風邊說邊下馬,“什麼都不懂!雞呢,你們不是說有雞肉麼?”
“火辣辣的哦。”鼬子說。
巫師嘆了口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