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箱子和袋子上。雙花又咕噥起來,直往蒂錫思給他們的皮毛和毯子裡拱。
“看,這裡什麼武器都有。”靈思風說,“他現在出去了。等他回來,咱倆可以制服他,然後……然後……呃,然後咱們再計劃下一步。怎麼樣?”
“聽起來不怎麼樣。”雙花說,“這麼幹有點兒太粗野了,你不覺得嗎?”
“老頑固!”靈思風回嘴,“這本來就是個粗野的世界!”
他在牆根那兒的一堆東西里摸索,揀出一把沉重的、有著波浪形刀刃的偃月彎刀,這把刀肯定曾為某個海盜帶來過驕傲與快感。它看上去是那種既靠重量又靠利刃傷人的武器。他笨拙地把它舉起來。
“要是這些東西能傷著他,他幹嗎還把它們留在這裡?”雙花說出自己的想法。
靈思風沒理他,站到門邊,擺好了架勢。大約十分鐘之後,門開啟了,他毫不猶豫地跳了出來,把刀掄向他以為會是巨怪頭顱所在的位置。刀什麼都沒有傷到,“唰”的一聲掃過,砍在門框上,帶得他猛地倒在地板上。
他頭頂有人嘆了口氣。他抬起頭,是蒂錫思的臉,正悲傷地晃來晃去。
“這東西傷不著我,”巨怪說,“可我還是受傷了,深深的傷。”他走近巫師,從門框上拔出刀。看上去毫不費力便把刀刃彎成一個環,一扔,刀飛向岩石後面,撞上個石塊,彈起來,仍然打著轉。最後,只見一道銀色的弧線飛進邊緣瀑流下面的水霧。
“非常深的傷。”他總結了一句。然後一彎腰,他從門邊撿起一個麻袋,衝雙花扔過去。
“這裡面是鹿肉,按照你們人類喜歡的方式煮的,還有些龍蝦和一隻馬哈魚。邊緣圍欄截住的。”他漫不經心地說。
他冷冷地看看觀光客,隨後又低頭看看靈思風。
“你們倆老看什麼看?”他問。
“因為……”雙花說。
“……”比起昨晚……”靈思風說。
“你怎麼顯得這麼小……”雙花把這句話說完了。
“明白了,”巨怪小心地說,“你們現在開始人身攻擊了。”他往高裡挺了挺,但眼下仍舊只有大約四尺。“要知道,我是水做的,又不是木頭做的,我並不遲鈍!”
“對不起。”雙花說著,匆匆爬出皮毛被子。
“你們是泥巴做的!”巨怪說,“當然,我對你們自己無法作主的事不予評論,我怎麼會這麼幹?哦,是的,是造物主把咱們做出來,咱們管不了,這就是我的看法。如果你們真想知道我變小的原因,告訴你們,是因為你們這裡的月亮比我們世界裡的力量大得多。”
“月亮?”雙花說,“我不懂……”
“非讓我說出來!”巨怪暴躁地說,“潮汐讓我難受。”
黑屋子裡,一隻鈴鐺響了起來。蒂錫思大步跨過“吱嘎”作響的地板,走到那個由槓桿、繩索和鈴鐺組成的複雜小裝置旁邊去了。邊緣圍欄的主繩索連進屋裡,帶動那個小裝置。
鈴鐺又響了。接下來的幾分鐘,屋裡迴盪著一種古怪的顫動著的節奏。巨怪站在那裡,把耳朵貼了上去。
鈴聲停下,他慢慢轉過身,看著他們,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
“我沒想到你們這麼重要。”他說,“你們不用等著打撈船隊了,有飛行器來接你們。
克魯爾的人這麼說的。”他聳聳肩,“我還沒通知他們你們在這兒呢。看樣子,又有人喝多瓦爾果仁酒了①。”
【①上文說,這種酒喝多以後,會使人具備一定的預言能力。——譯者注。】
他摘下掛在旁邊柱子上的一把大槌,在鈴鐺上敲出一小段和諧的曲調。
“圍欄各段的段長會一個接一個地把這傳下去,一直傳到克魯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