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轉,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到頭來卻成就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而且這事實是被他最寵愛的兒子用這種大喇喇的方式毫不留情地揭開,心灰意冷之餘更讓他尷尬窘迫得無地自容。當下,疲憊地揮揮手便讓昌王下去,也不聽昌王分說徑自擺駕回了寢宮。
興王很快便得知此事,當下趕到昌王府對著他一頓好罵;昌王卻充耳不聞,認定自己一心為了父皇並無半點過錯。興王氣惱之餘頗為無奈,只得盡力收拾劉道士剩下的徒子徒孫。朝中宮內的外臣內侍除了少部分與道士們勾結中飽私囊的,大多對這些趾高氣昂的道士甚為不滿,而這些道士仰仗景嵐帝的寵信很是做了些壞事,之後興王不日便網羅了妖言惑眾、貪汙受賄、專橫跋扈、勾結內臣、穢亂內宮等十條大罪,將一眾大小道士和與之勾結的太監宮女殺了個乾乾淨淨。
一出訪道求仙的鬧劇就此落幕。
興王查處妖道一案,牽涉人數雖多但組成頗為有限與道士勾結的多是宦官宮女之流朝中官員牽涉極少且品級不高,因此進行得十分順利,半個多月便已經塵埃落定。
景嵐帝心灰意冷,終日縮在寢宮中,朝政交由興王暫理。
興王一時風頭無兩。
與此同時,柳昶等人也緊鑼密鼓地徹查韓家謀反案。
當日下朝之後,宋文便約柳昶和兵部尚書雲廣大人,一起到大理寺提審要犯韓琮,二人當即應允。時間所限,柳昶在路上與雲廣同行將韓珍所述之事和盤托出,隱唯獨去他現在藏匿柳府一事。二人均覺得此案關鍵便是落玉,但此人現在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宋文素有剛正之名,但宋家與興王榮辱與共,二人立刻決定暫且按下這個線索,於是先按照常理要求提審主犯韓琮,只在暗中打探落玉下落。
是日下午,便是三堂會審。宋文主審,雲柳二人為副。
韓琮被帶上來時,柳昶便細細打量韓珍胞兄。兩人雖然同朝為官,卻無甚交集,只知道他不喜讀書,早早投軍。此時他見一虯髯大漢昂然而入,雖著囚服身披枷鎖,卻不改慷慨豪邁,令人為之心折暗中擊節。
至於審訊過程,卻並無太多新意。
任韓琮如何慷慨激昂滿懷悲憤,除卻一身傷疤便無從實證自己的清白;
堂上三人各懷心思,問來問去也無甚從突破,雲柳二人暗自鬱悶韓琮魯直,竟然沒有順著兩人暗示故意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讓二人都找不到由頭為他開脫。宋文從旁看得清清楚楚,雲廣毫不掩飾要幫韓家,柳昶貌似中立其實也有些偏袒韓家,從頭到尾只有自己是個惡人,承受著韓琮全部的怒火。
這一日,柳昶回到府裡已經很晚了。他一下了轎便往自己居所走去,疾行數步不知想到了什麼硬是頓住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柳昶到他夫人院子的時候,柳夫人正準備安寢,見他來了忙起身迎接,卻柳昶疾步上前握住手,按回床邊。夫妻二人面對面坐了親親熱熱地說了陣子話,柳夫人將日裡發生的瑣碎家事一一道來,柳昶便一直含笑聽著偶爾插問幾句。半晌,柳夫人在侍女揶揄的眼神中回過神來,羞紅著臉連忙催促夫君早點歇息,柳昶又囑咐了兩句這才起身離去。
柳夫人罵了侍女幾句,滿心甜蜜地睡下來,這邊柳昶已經大步走到了自己原子,耐下性子讓小廝服侍著更衣洗漱。小廝剛端了銅盆退下,柳昶便立刻轉身入了內室,一打眼卻未瞧見韓珍。他隨即扭頭看門後床後甚至撩起床裙探頭看了看,竟然遍尋不見,不由怔了。
就在這時,柳昶聽得頭頂上有人噗嗤一聲忍俊不禁,旋即聽見身後有響動,回身一看,便見韓珍立在燈下,歪著頭笑意盈盈,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也不由報以一笑。
韓珍在房中枯等了一日,備受煎熬,好容易等到柳昶回卻礙於小廝在場只得暫且隱身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