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來嗎?實在不行傳喚她去慈寧宮,也比她親自來好!
承乾宮雖是寬敞的宮苑,可到底沒多大,從承乾宮的宮門,到正殿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溫皙只能隨便穿了件橘色的家常衣裳,頭髮只梳了最簡單的小兩把頭,簪子、釵子、步搖都來不及細細點綴,只隨便插了一直碧玉鳳首簪固定頭髮,臉上來不及擦脂抹粉,只能素顏出了正殿殿門去迎駕。
便見吉嬤嬤扶著一身絳紫色萬福萬壽織金緞華服的太后緩緩走來,溫皙扶著竹兒的手背快速走下殿門外的臺階,行萬福道:“臣妾不知太后親臨,未能遠迎,還請太后恕罪!”
溫皙欲要行大禮蹲跪下來,卻被一雙蒼老的手臂給扶了起來,太后今日不曾盛裝而來,是尋常的裝束,面色也十分和藹:“哀家就是不叫人早早稟報,想著來看看你,不成想你還是出來了。可憐見的,身子都單薄了這麼多!”
太后的態度愈是和藹,溫皙就愈是警惕,急忙按著規矩道:“多謝太后垂憐,比起前些日子,臣妾已經好多了。”說著,便恭請太后進正殿。
太后踩著花盆底兒,步履緩緩,坐在正位的紫檀木蓮紋寶座上,端身微笑道:“皇貴妃還病著,快坐下吧,別累著自己。”
溫皙急忙謝了恩,側身坐在太后右手邊的青花纏枝蓮花卉紋繡墩上,溫聲道:“臣妾養了這些時日,已經見好了,只是接下來日子變冷,想著去昌平行宮,會更好一些。一則,臣妾有病之身,留在宮中也幫不上什麼忙,二則,總要勞煩太后和皇上為臣妾操心,臣妾於心不忍。”
太后飲著茶,低低嗯了一聲,依舊是和藹的面龐,“你是個懂事的!”眼睛在溫皙兩頰上掃了兩眼,含了幾分悲憫,嘆道:“好端端的,怎麼說病就病了?養了這麼久了,臉色還是這麼不好。。。”說著,嘖嘖搖頭。
溫皙含了幾縷得體的微笑,“讓太后為臣妾擔憂,是臣妾的不是。”
太后有些蒼老的手,落在溫皙的手背上,那金燦燦的護甲和護甲上嵌著的東珠耀地溫皙眼前有一陣迷離,太后溫和地道:“你是哀家的兒媳婦,哀家怎麼能不為你擔心呢?”
溫皙聞言一驚,急忙站了起來,誠惶誠恐道:“太后嚴重了!臣妾是皇上的妃妾,不敢有覬覦中宮之心!”不管太后隨口而出的“兒媳婦”三個字是無意還是有心,溫皙都不能安然受了!否則傳出去,指不定鬧出什麼流言蜚語來呢!
太后臉色依舊帶著如尋常人家婆婆一般和氣的笑容,伸手拉著溫皙手,道:“你是皇帝的皇貴妃!若是皇上不想立後就罷了,若是哪一天有了那個心思,除了你還有誰又這個資格?”
溫皙不得不謹慎著,康熙雖然私底下說過好幾次要立她為後,溫皙都拒絕了。康熙並不曾與太后透過這個底兒,那麼太后說這樣的話,就必然有她的目的,溫皙只能盡力更加恭順,面色掛上了黯然之色:“太后也知道,是‘如果’!”溫皙刻意咬重了“如果”二字!
“皇上何其疼愛太子?太后與臣妾都是看在眼裡的。”康熙與胤礽,幾度有過齟齬,但是太子至今仍然地位不可動搖的太子,毓慶宮的用度堪比康熙的養心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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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太后駕到(下)
溫皙一邊瞧瞧盯著太后的臉色,一邊黯然道:“皇上雖然疼愛幼子,到底最喜歡的還是太子。後位空虛二十餘年,臣妾入宮也二十一載了。”說著,不由微微嘆息,“臣妾自生了胤祿便封為皇貴妃,如今胤祿也快長大成人了。若皇上有哪個心,便不會等到如今了。這一點,臣妾一直都很明白。”
溫皙這樣直白地剖析出來,就是要向與太后表達自己沒有爭奪後位的野心。
太后只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