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道:“孤能痊癒。記你一功!只不過,皇貴妃當真沒有察覺那信被。。。”
陳喜急忙道:“奴才辦事,太子儘管放心!貴主子半點沒有起疑!何況,誰會想到有人看偷看皇上的信呢?太子請放寬了心就是!”
“十八弟死了,千萬不能叫皇貴妃把這筆賬記在孤的頭上!”胤礽咬牙道。
“太子放心,一切都不漏半點痕跡,沒有人會發現!” 陳喜急忙信誓旦旦保證道。
陳喜點頭哈腰送走了太子,立刻褪去了那副諂媚模樣,隨即面容浮現幾分蒼涼。只要是計謀就沒有完美的計謀,馬腳在他給皇貴妃送信的時候就已經漏了。他早已做好了準備,今兒太子爺來得正是時候。
陳喜顫抖著從袖中取出一枚鮮紅如血的藥丸,定定望著天際,喃喃道:“主子,您要奴才辦的事兒奴才已經辦妥了。”他看著自己手中的藥,手微微顫抖,終於狠心一咬牙。扔進口中,仰頭嚥了下去。
陳喜露出遲暮的笑容。亦是無悔的笑容:“如此,太子肯定會被廢黜。。。奴才用這條命也算報了主子當年的大恩了!”
片刻後,陳喜口吐黑血,便絕了氣息。這個康熙身邊僅次於李德全的副總管太監,便在這個偏僻的角落,悄無聲息地死了。
御帳中。照舊有龍涎香的氣息,還有濃濃的苦藥味,衝得鼻子極不是舒服,地上跪了成片的太醫,只怕隨行的太醫都在此了。
地上有碎瓷。康熙尚在暴怒,他急厲地怒吼:“都是無用的庸醫!朕留你們有什麼用?!!”康熙自是察覺有人進來,正要訓斥,卻見是滿臉急躁的溫皙,立時要說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胤祄呢?”溫皙強忍住聲音裡的顫抖,吐出了這三個字,區區的三個字已經是與她平日裡截然不同的音調。
康熙無言語對,只哀色沉沉地看著溫皙。
溫皙的目光從匍匐了一地的太醫轉移到內側的床榻上,是康熙的龍榻,有垂下來的霧綃,輕薄透明,可以看見霧綃帳中,躺在龍榻上的孩子,直挺挺的仰躺著,溫皙如一陣風從康熙身側略了過去。
胤祄,溫皙的手顫抖著撫上他發白的臉和發青的嘴唇,他的鼻孔見已經沒有了呼吸。他的臉依舊溫熱,可是已經不能撲進溫皙的懷裡,叫她一聲“額娘”!
溫皙的手顫抖的愈發厲害,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嘴唇顫抖得上下牙齒髮出咯噔咯噔的聲響,她張著嘴,想要嚎哭,卻好像失聲了一般,發不出聲音,只有眼中酸澀的淚滴答在胤祄再也沒有半分撒嬌表情的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的臉上。
一雙厚實的手落在溫皙的雙肩上,將她抱在懷中,十分艱難地道:“嘎珞,你與朕。。。還有。。。胤祿和胤禮。”康熙的聲音亦是哽咽的,哽咽的的話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才說完了。後宮嬪妃之中為康熙生於多個兒子的不再少數,譬如榮妃、譬如惠妃,但她們如今都只有一個兒子,而溫皙如今還有兩個成年的兒子。
溫皙死死咬著嘴唇,咬得她自己都能品到自己血的腥澀的味道,她驟然回頭,眼睛紅得充血一般怒瞪著康熙,嘴裡吐出二個字:“仙藥呢?!”
這三個字卻彷彿叫康熙觸電了一般,驟然雙手縮了回來,他喃喃地張了張乾澀發白的嘴唇,什麼都說不出。
溫皙恨恨瞪著這個男人,再一次質問道:“仙藥哪兒去了?!”
“朕。。。”康熙別過半個頭去,不敢直視溫皙那樣的目光,那樣指責的目光,他只能低聲道:“胤礽也是朕的兒子。”似乎是在對溫皙說,卻更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溫皙突然發笑了,笑得淒冷而倉惶,是啊!胤礽是他的兒子,是他最重要的兒子,任誰都不能與太子胤礽相提並論!
“皇上,難道胤祄就不是你的兒子嗎?!”溫皙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