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臉上透著幸福的笑容,道:“八個月了。當時懷著那孩子的時候,婆婆說,若是女孩兒就叫杜嬋,女字旁的嬋;若是男孩兒就叫杜禪,參禪的禪。”
溫皙忽的問道:“怎麼不見董嬤嬤?”
梅兒回道:“昨兒就被夫人叫去說話了,今兒這樣的天怕是回不來了。”
“我額娘?”溫皙恍然一愣。
梅兒嗯了一聲,道:“夫人常常叫婆婆去聊天說話。”
溫皙聽著屋外雪落的聲音,撲簌簌不停息,便道:“本來打算和你們碰個面便南下的,沒想到起了這麼大的風雪。”
梅兒帶著幾分擔憂,急忙道:“這麼大的風雪,運河上必然也是風高浪急。主子也是稍微留兩日吧。這個莊子裡沒幾個人,只有兩個廚子和兩個老媽子,不用擔心走漏訊息。”
正說著,一個略微發福穿著褐色棉襖的老媽子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盤子還掛著雪花的紅鬱郁的柿子,放在桌子上道:“老爺讓給貴客送來。”
溫皙摸了摸那觸手冰涼的柿子。看著梅兒道:“這個杜和,一如既往地機靈!”
梅兒抿嘴道:“他就這點小機靈勁兒,您不嫌棄就好。”老媽子進來,梅兒就改了稱呼。揮了揮手叫那老媽子退下。梅兒便去給炭盆裡添了兩塊炭,道:“這裡只有竹炭,委屈主子了。”
溫皙笑道:“紅籮炭也就是稀缺一些罷了,宮裡炭盆裡有時候也燒竹炭,我倒更喜歡這個味道。”冬日裡難免溼寒,發黴生出異味。而竹炭能吸溼防黴、消除異味,在民間是最受歡迎的炭了。
在莊子用了一頓早膳,梅兒取來早就準備好的一包東西道:“這是主子您囑咐公爺準備的東西,都弄好了。”梅兒口中的公爺便是指麟格,自從遏必隆死後,麟格作為繼子就繼承了遏必隆承恩公的爵位,因此是公爺。
裡頭是份身份文碟和秀才功名的證明,要想去外地必不可少的便是身份文碟和通關路引。而溫皙特意要了秀才功名的身份,為的就是免了通關路引這道麻煩的步驟。有功名的人。可以隨處遊學,無須路引,不用被拘束在一方土地上。
梅兒又道:“主子說要船,杜和去購置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好的,正好公爺有一艘不錯的船,便給送來停靠在港口了。只等著風雪停了即可。”
溫皙點點頭,道:“我一住下,到叫你們夫妻這對主人要住在客人的廂房了!”
梅兒笑道:“主子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東廂房還很朝陽暖和呢!”說完又轉移話題道:“對了,竹兒也嫁到了通縣這邊的何家。主子要不要見見她?以後走了,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溫皙搖搖頭,道:“這個關頭還是算了。我連額娘都不敢見,何況竹兒呢。何家日子不大好過,你和杜和以後多照顧一下竹兒。”
梅兒點頭道:“奴才和松兒、竹兒都是一塊長大的,主子不說,奴才們也會相互照顧、相互扶持的!”
溫皙渾身都已經暖和透了,便把手爐擱在桌子上,道:“看著你們都嫁人了,我也能安心走了。”南方暖和,正是去的好時候。
梅兒看了看一旁哄著玉錄玳的青蘭,道:“有青蘭伺候著主子南下,奴才也放心一些。”
溫皙最後又叮囑道梅兒,讓杜和麟格保持聯絡,關注著宮裡的動靜,有什麼事兒第一時間告訴她。青蘭則被安置在西廂房住下,溫皙和玉錄玳住在正房,青蘭和梅兒都不放心,起夜了好幾次回來悄悄瞧了好幾次。
溫皙換了床,一時間睡不大習慣,二則是梅兒和青蘭總瞧瞧過來添火又蓋被子的,溫皙也不敢隨意進入空間了,只好老老實實在這兒睡覺了。
翌日,便傳來了太皇太后薨逝的訊息,就是在溫皙在承乾宮放火的那一夜,麟格的信中還說康熙幾